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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来得刚刚好 (2 / 3)

中出来,因见二人形色有异,我便未曾出声惊动。”

常岁宁:“那位女郎是否形容不整,裹着披风?”

李录颔首:“正是。”

这便和与冯敏同住一个禅院的女郎之言对上了。

常岁宁看着李录:“原来世子非但早已得知,且是亲眼所见。”

她甚至并不觉得李录选择坐在那里,会是偶然。

或许,他早就知道明谨与冯敏进了那座枫林,所以才想留下一探究竟……

她是否可以理解成,他和他的人,在视线所及之内,一直在暗中留意监视明谨——也就是与明后有关的明家人的一举一动?

“世子既见明谨出枫林时神态有异,纵不会亲入枫林查看,想来也会让护卫前去一探吧?”她道:“若是‘凑巧’,或还能看到明家夫人的‘善后’之举。”

李录没有否认,只道:“明家人行事谨慎,无法靠近查探,故录事先不知对方欲以玉佩陷害令兄之事。”

事先不知吗?

常岁宁将信将疑,道:“若世子可在当日言明此事,不给他们抹灭罪证的机会,便不会今日局面。”

李录神色为难:“若当日主动言明,我无法向圣人解释我为何如此留意明世子,或会令圣人疑心我在暗中监视明家。”

常岁宁:“世子可以不出面的,哪怕只是在最初长孙家寻人时,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暗中给予些许线索提醒,便可避免之后的一切麻烦——”

“是,我该想到的……”李录有些惭愧地道:“可我彼时受惊之下,实在未能想得这般周全,我于京中谨小慎微多年,面对那位明家世子行事,已习惯了敬而远之。”

是吗?

常岁宁静静看着那眼神冷静,分明全无半点受惊之色的青年。

受惊欠缺思索是假,觉得过早说出此事无利可图才是真。

或许说,他未必就如他所言,事先不知那玉佩之事,而是早就等着这一切发酵,等着此时此刻她“求”到他面前。

看着那病弱无害的青年,常岁宁眼神微暗:“既如此,那我是否可以狭隘猜想,世子或是世子手下之人,当时曾听到长孙七娘子及其婢女求救的动静?”

既然有意留意明谨举动,若他派去的跟踪之人离得足够近,定能瞧见明谨行凶之举。

“有无听到求救之音,并不重要。”李录叹道:“纵是听到了,我也无力阻止,不是吗?”

所以,的确是听到了。

常岁宁眼前闪过那张坦诚生动的少女脸庞,心绪凝结一瞬。

那个少女十分不幸,但原本有人可以挽救她的不幸,可那人选择了视而不见,旁观放纵了这场不幸的发生。

她无意将一切高尚品德强加于他人之身,她亦非如何高尚之人,可对方此时的叹息实在虚伪,且将渔翁得利,称之为无力阻止——

正如她方才所言,提醒长孙家的办法有很多,那么,当时在那座枫林中,面对并不警觉的明谨,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救人的办法也有很多。

哪怕不出面救人,只令他的护卫暗中出手吓退明谨,打断那场行凶。

他没有选择救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因为于他而言,放任明家的世子杀掉长孙家将为太子妃的嫡女,这件事无论怎么发展,都是消耗外方势力的好选择。

察觉到那少女眼底的变化,李录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问她:“常娘子觉得我此举很不应当,对吗?”

这句话本不在他的谈话计划中,她如何看待他都没有意义,但不知为何,他却还是问了出来。

那少女答得很简单:“是。”

李录:“那常娘子为何不直言指责叱骂?”

“叱责无用,且我并无立场叱责荣王世子。”

“可常娘子心中必已将我视作冷血虚伪的卑鄙小人了吧。”李录有些自嘲地一笑,“可若将常娘子自幼长久置于我之处境,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之后,常娘子或也会这么做。”

他似还要再往下说,却被那少女漠然打断。

“我方才说我无立场叱责荣王世子,但并不代表荣王世子可试图‘教化’我,且借此虚无假设,来以我之经历不足暗指我天真浅薄,不懂得世间艰险无奈。”

常岁宁看向那青年,眼神澹漠:“各人选择不同,如若荣王世子问心无愧,自行其道即可,又何必试图说教同化于我,欲令我感通认同——正如我也没有拿出我的诸多道理,甚至也不曾摆出名为道德的天然压制,来试图说教感化于荣王世子,不是吗?”

李录怔然沉默许久。

他经常于人前沉默,或是出于伪装,或是为达到什么目的……但此刻不同。

好一会儿,他才复杂一笑:“常娘子说得对,是录自以为是了。”

常岁宁无意与他切磋探讨对错高低,也不认为对方值得自己过多消耗无用的情绪。

众生百态,看得惯就看,实在看不惯就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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