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岂不食言了?
“可郎君的酒还没醒呢,据说晨早起来用了些饭,吃罢又昏睡过去了。”
常岁宁:“……那就好。”
阿兄醉酒难醒和她食言,她选择前者。
“岁宁可是醒了?”这时,房外传来常阔的声音。
常岁宁便披衣下床。
常阔走进来时还穿着官袍,显是刚下早朝就来看女儿了:“醒了就好……你这孩子,昨日可是吓坏阿爹了!”
“头疼不疼?”
“崔大都督之事你无需担心,你非有意为之,他非肚量狭窄之人……待寻了机会,阿爹再设宴与他赔个不是,此事也就揭过了。”
“但这酒,日后当真不好再多饮了,还是要保证安危为上。”——不管是自个儿的还是旁人的。
听着常阔说了一通,常岁宁点着头都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常阔好奇地看着闺女:“岁宁昨日从塘中游上来后,同阿爹说了句什么……狡诈,什么交给阿爹了,是何意?”
常岁宁:“……”
得,最要紧的字他是一个也没听清啊。
常阔抓心挠肺一般看着她。
这玩意儿总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受,好像一旦错失,便会错过极重要的东西……
为此他都琢磨了一个早朝了!
至于那些人为了何人接任礼部尚书一职而吵得昏天暗地,他根本都没在听的。
常岁宁作势想了想,摇头:“我也不记得了……想来不过是醉后胡言而已,阿爹不必在意。”
常阔听了只能点头。
然而心中那股莫名的紧要之感,却仍无法完全驱散。
他这厢苦于想不起来,常岁宁生怕他想起来,便岔开话题问:“阿爹,昨日崔大都督当真未曾生气吗?”
“且放心,他这个人,看着不易相处,实则最是明事理的。”常阔说着,忽然皱眉道:“不过……岁宁昨日使出的那些招数,我瞧着倒是颇为狠辣,老楚怎想到要教你这些的?”
常岁宁眨了下眼睛:“这个……”
“教得好!”常阔眉开眼笑:“学功夫就得学这个!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学些杀招才好防身嘛!”
常岁宁笑而不语。
……
次日清早,常家兄妹出城去了常夫人的墓前祭扫。
烧纸时,常岁安没忍住于墓前掉了几颗眼泪。
春日草木茂密,不远处,有一道人影透过草木缝隙,注视着墓前的情形,见得那少年郎抹眼泪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却不料,这声叹息坏了事。
下一刻,她忽见那立在坟前倒酒的少女转过了头来,而后不待她反应,那少女手中的酒壶便迎面直直飞了过来!
躲在草丛后的人瞳孔一缩,连忙避开。
而这闪身一避,便暴露了身形。
“快,别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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