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以前一样夹着尾巴做人,怕父皇,怕祖母,怕那张让、赵忠他们,朕要做一个谁都不怕的皇帝。”
何太后看着刘辩,顿时想起了之前先帝想废除刘辩,改立刘协的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不禁酸从中来,双眼通红,起身抱住刘辩,哭声道:“辩儿不怕,有母后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刘辩愣住了,这怎么就哭上了?
何太后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放开刘辩,背对着蹇硕、潘隐等擦了擦眼,与刘辩轻声道:“晚上咱们母子再好好说话,我先去整理一下仪容。”
刘辩点头,等何太后走了,这才松口气,这种感情戏他是最不会演的。
旋即,他就瞥到了低着头的蹇硕与潘隐,心里动了动,与潘隐道:“过来。”
潘隐小跑到刘辩身前,躬着身,脸上恭谨到了极点。
“附耳过来。”刘辩道。
潘隐连忙靠近,伸过头。
刘辩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潘隐脸上立时出现了害怕的表情,身体都在抖。
刘辩越发低声道:“如果他有异动,你带把匕首,当场给朕杀了他,你能不能做到?不要说话,点头或者摇头。”
潘隐右手猛的握紧,气息变得急促。
蹇硕在宫里二十多年,他跟着蹇硕也有五六年,深知蹇硕的厉害。尤其是蹇硕人高马大,还有些武艺,想要杀他,太难了!
但潘隐没有犹豫片刻,重重点头。
刘辩嗯了一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出现八个重甲侍卫,脚步整齐划一,身上还带着血,杀气腾腾,大步进来,单膝跪地道:“参见陛下!”
潘隐看着这八个侍卫,直觉浑身冰冷。
刘辩面无表情,道:“这八个侍卫,是曹校尉挑选的,大长秋,给你指派。”
潘隐哪里不知道刘辩的意思,躬着身,声音发颤的道:“是。”
蹇硕瞥了眼这八个侍卫,恭谨不动。
刘辩看向他,道:“蹇卿,你与大长秋一起,即刻提审赵忠,张让等人,严刑拷问!”
“小人遵旨。”潘隐,蹇硕应着,缓缓后退出去。
刘辩又有了休息的机会,闭着眼,躺在椅子上,边休息边思考。
这会儿,董重与董太后的对峙已经到了极点。
董重不肯放弃他的骠骑将军,董太后也不肯留刘协一个人在宫里。
两人毫不退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刘协看着互不退让的两人,开口与董太后道:“祖母,我留下吧。”
“不行!”董太后厉色反对。
刘协却笑着道:“祖母,皇兄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加害我的意思,我在宫里宫外,其实都一样。只要过些日子,事态平息,皇兄自不会为难我,反而祖母留在皇宫,太后那边肯定不放心,祖母留下,孙儿也担心,不如出宫去。”
刘协只有八岁,举止端庄,自信从容,小小年纪,气度非凡,说话条理清晰,逻辑圆润。
董太后听着他的话,神情犹豫再三,一把搂过刘协,哭声道:“我可怜的孩子,以后要苦了你了……”
刘协笑着给董太后擦泪,道:“祖母放心,我与皇兄关系还是很好的,有他在,我吃不了苦。祖母出了宫,没有我在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穿的,用的,我都备好了,都写在了缣帛上,祖母记得按时添换……”
董太后哭的就更大声了。
但是对面的董重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董太后愿意出宫,那他的骠骑将军就稳了!
在董重笑的时候,何进出了宫,坐在马车上,脸色铁青,却又无处可发,只能吼道:“让陈琳明天到大将军府!”
车外的侍卫吓了一跳,慌忙应声。
而宫里,芳林园不远处的一处地牢,张让,赵忠,郭胜等十一人被关押在此处。
牢门内,十一个人被关在一个牢房里,十分拥挤。
看着蹇硕与潘隐过来,一个个神色阴沉,怒恨交加,却又自持身份,并没有破口大骂或者跪地求饶。
张让跪坐在最中间,看着蹇硕,尖声道:“蹇硕,你是先帝最器重,最信任,也是托孤之人,要是先帝看到你今日所作所为,不知道作何感想。”
蹇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些人,道:“先帝虽有意,可并没有决定。东宫继位,顺应大统,理所应当!你等图谋废立,形同叛逆,罪在不赦!现在陛下宽宥,令你等交出党羽名单以家财赎罪,交代吧。”
赵忠,张让等人显然是经过商议,并无所动,十分的冷静。
他们都看向张让,并没有人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