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音认真又温柔,像是春天跳跃的雨点。
聊天的、刷消息的、责备自家孩子的,所有噪音慢慢停下来。
全场不自觉被那童音吸引,也很快锁定了唱歌的小孩子。
岑小於今天没有戴帽子,两只毛茸茸的浅灰色兔耳朵乖巧垂在脸颊两边。
他还是不大敢看别人,就盯着mama所在的方向,轻轻柔柔地唱。
“小手摇一摇。
小脸笑一笑。
小猫喵喵喵。
小兔跳跳跳。”
“小朋友们最可爱,
好朋友们最开怀,
太阳底下花花开,
我们拥有许多爱。”
……
小朋友的歌声,是治愈一切浮躁与疲惫的灵丹妙药。
而岑寻枝早就知道。
*
表演完的小兔兔一个人坐在幼儿园操场的蘑菇凳上,双手托腮,有些惆怅。
祝芙和舒苔找到他,蹲在小於面前问:“岑小於,岑小於,你怎么啦?”
小兔兔揉了揉眼:“我、我有一点想我哥哥。”
刚才他看见其他班的小朋友有哥哥来看表演,哥哥看起来十几岁的模样,一手就能把小朋友抱起来。
小於一下子就想到了弗拉夏。
搬来诺厄星之后,他每天都会跟fufu哥哥视讯。
可是视讯归视讯,不能一块儿玩,一块儿贴贴,对于小幼崽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尤其是最近几天弗拉夏说学校有点儿忙,暂时没空视讯,只能发发语音消息。
崽崽真的好想fufu哥哥呀。
“你哥哥?”祝芙和舒苔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哥哥呀?也是小兔子么?”
小於摇摇头:“是邻居哥哥。对我很好很好的。”
祝芙说:“邻居哥哥,你就去找他玩嘛。我知道桑爻爻也有一个邻居家的弟弟,他们就经常一块儿玩。”
舒苔也知道那个人:“桑爻爻只喜欢跟他的邻居弟弟玩,都不跟我们一起呢。”
这么一说,小兔兔更难过了:“Fufu哥哥不在诺厄星。他还在联邦。我……我见不到他。”
其他两个小朋友傻了眼:“啊……”
他们从来没有去过赛瑟纳林,或者说因为年龄太小,去往诺厄星以外的机会和记忆也很少,不是真的能明白帝国到联邦的距离。
但也隐约懂得,那是一个很难很难见到的远方,不像他们,或者桑爻跟邻居弟弟,每天都能见面。
于是,从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幼崽,变成了三只垂头丧气的小幼崽。
他们一同坐在蘑菇椅上,用着同样托腮叹气的姿势,像三只沮丧的雨天小蘑菇。
就在这时,有什么在他们,或者说在小於面前点了点。
是mama的手杖。
监护人方才在跟郁延聊事情,这会儿才过来。
小兔兔站起来,委屈巴巴抱住监护人的腿:“Mama……”
岑寻枝摸摸小兔头:“在想弗拉夏?”
小兔兔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点点头。
岑寻枝又问:“那你猜猜,今天还有谁来看你了?”
幼崽猛地抬头。
不仅是小於,连祝芙和舒苔都好奇地凑过来,朝岑寻枝身后看去。
碧空下,草坪上,熟悉的白金发丝飘扬在春风里。
小兔兔吃惊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Fufu哥哥……?”
弗拉夏也不往前走了,放下背包,蹲下来张开双臂,冲着他喊:“岑小於,惊不惊喜?”
小孩已经被惊喜得路都不会走了。
岑寻枝拍拍他:“他让我们都瞒着你。”
瞒着他最近因为「学习」忙所以不能视讯,其实早就买好了票。
在小兔子失落的时候,少年已经在开往诺厄星的星舰上了。
小於眼中泪光点点,抬头看监护人。
岑寻枝嘴角弯起笑意:“去吧。”
于是,崽崽也朝着小哥哥的方向跑去。
“Fufu哥哥——!!”
小幼崽扑到少年怀里,再仰起头时眼里盛了泪,讲话都哽咽了:“Fufu哥哥,小於好想你。好想你。”
弗拉夏也被他说得鼻酸,抱着小孩站起来,跟他蹭蹭脸颊:“我也想你。”
舒苔和祝芙也跑过来,围着弗拉夏问东问西。
“你就是於於的哥哥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没有和於於一起在诺厄星呀?”
“於崽可想你了。”
弗拉夏一个个回答,然后又问怀里的小孩:“这是你的新朋友吗?”
崽崽点头。
弗拉夏此前一直担心小家伙在这儿会交不到朋友,此刻放下心来:“看来你在这里也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