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如芒在背,心里愤怒至极。
而太子真正的意图是在暗示康熙京城里有一伙人和日游神夜游神一样在探听秘密。至于谁是幕后主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都是这些兄弟。
然而父子沟通不畅,说话都是靠加密,甚至两边的接收器也都是有故障的,因此误会进一步加深。
过了几日海棠把儿子和扎拉丰阿留在园子里,带着盐宝和一群心腹回到了京城,又到了每年的年底了,乔老爷父子又要来了。
海棠坐在阳光里,身上穿着扎拉丰阿的衣服,歪着头让抱残守缺给她粘胡子。
包嬷嬷在粘好了一半的胡子上摸了摸,跟海棠说:“格格,摸着跟真的一样。”
海棠说:“这是用头发做的,当然跟真的一样,就是闻着有点臭,一位师傅给我用的粘胶?这味道也太冲了。”
抱残用一个比镊子还小的物件把胡子一根一根粘上去,他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干活。但是
此人年纪越大,脸上的皮肤越是皱巴巴的,眼珠子看人的目光越是瘆人。海棠就觉得他在端详自己脸上胡子的时候,那动作神态跟地府的判官看着自己要宣读审判结果。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胆怯了起来。
守缺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和抱残相反,年纪越大皮肤越是红润光滑,这明显是一种逆生长,海棠觉得这肯定是不健康的,要是不付出代价,康熙第一个去试一试。
但是很多反而很羡慕,人家说这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但是真的看到守缺这种鹤发童颜,就觉得是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如果真的要区分一下,守缺是恐怖电影里的反派,抱残是神话电影里的鬼魅。
守缺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提前一天准备,这虽然臭,但是只臭几个时辰,干了就好了。干了之后十天半个月洗脸淋雨都不会掉,非常牢固。”
海棠问:“你们用什么做的粘胶?”
守缺笑嘻嘻地不说:“格格,这是秘方。”
“秘方?我看是里面有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吧?”
守缺还是笑嘻嘻的,海棠每次都想说这人一旦笑起来更让人瘆得慌,每次都没说出口。
包嬷嬷夸奖抱残:“还是抱残大哥的手艺好。”
抱残很满意,退后几步看看海棠的脸,跟包嬷嬷说:“妹子过奖了,好久没用了,手有些生,给格格看看。”
包嬷嬷把镜子端来,海棠看着雪亮的水银镜,忍不住惊呆了:“唔,这是我吗?”
随后清了清嗓子,学着青年男性的声音说:“嗯嗯,不错不错,简直神乎其技!别说你们了,我都惊呆了!”
包嬷嬷说:“真的跟另外一个人似的,仔细看,您和四爷有六分像呢,不一样的是四爷板着脸,脸上棱角分明,您倒是气质更飘逸一些,脸也更圆润一点。”
“让我再看看,唔,确实和四哥像,和六哥也像,我是卷发,四哥头发也卷,唔,你们说我要是路遇四哥,他能认出我来吗?”
守缺说:“倒是可以试一试。”
抱残看了守缺一眼,守缺立即改口:“格格,不能冒险,万一被四爷认出来怎么办?”
抱残从罐子里拿出一个和皮肤颜色很像的东西,这是喉结,至于如何制作,用抱残的说法这是用一种草反复熬煮,煮的时间久了,里面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放煮出来放干之后就变得稍微有弹性,之所以看着像皮肤,是因为里面加了些颜料,这东西可以反复用。又拿出两把小刷子,一把刷子蘸刚才臭臭的胶水把假喉结粘上,一把蘸了一点螺子黛反复调色,然后轻轻地扫在喉结上形成阴影,和喉结的颜色自然过渡,显得很逼真。
海棠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跟着皮肤在动。包嬷嬷说远处看着很逼真,然而和皮肤的颜色还是有些区别的。这就不能站得太近,避免被人发现了。
海棠整理了一下衣领:“不错,冬天的衣服厚,能遮挡,偶尔露出来就行。”
她站起来慢慢走到穿衣镜前面,看到镜子里的自
己满意地笑了。用男声说:“给爷拿把扇子来!不不不,拿拂尘,爷是个居士,要用拂尘。”
晚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到了金府,穿一身道袍的海棠下了车,朱尔哈岱忍不住啧啧称奇:“真别说,您这打扮,神了!”
海棠甩了一下拂尘:“先让人来见我,给雅尔江阿哥哥说一声,就说我要请他喝酒。”
“您放心,简王爷就是没空奴才们也要把他架过来,也让他来惊一回下巴!”
你们是想让他来看一回热闹吧!
海棠没搭理他,和包嬷嬷盐宝往府邸里去了。
朱尔哈岱吩咐人之后跟着进来,和海棠说:“有人在盯着咱们呢,如今赚点钱太难了!咱们的人甚至把铁匠铺子的生意都想过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衰神,真是一年都在倒霉。”
海棠不信他不知道谁在盯着他,无非是让自己知道一下事情难做而已。
海棠和他聊了几句,得知盯梢的是八阿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