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少拉拉扯扯。
段淮岸不管不顾,手心的头发被抽开,他立马拉起另一绺头发。二人间的小动作,自然被家长们看到。
程松月撑着下巴,只觉得这幅画面很新奇。她从没在段淮岸身上看到过他这幅幼稚的模样。他打小都沉闷,很少笑,不爱搭理人。即便他整天和迟径庭这么个整日鸡飞狗跳的闯祸精待在一起,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冷漠无比。程松月是没有家长的威严的,还是段屹行出声制止:“饭桌上,好好吃饭,别搞些有的没的。”
段淮岸这才收回手。
吃过午饭,程松月拉着怀念聊天,段屹行把段淮岸叫进书房。怀念看着二人的身影,莫名有些紧张。
程松月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拿着平板,让怀念帮忙挑选礼服。书房里。
段屹行脸上的笑意尽敛,正色道:“我和你爷爷奶奶说过了,他们说,小打小闹地谈个恋爱没关系,但是结婚的话,他们还是不赞成。”段淮岸语气很淡:“无所谓,他们的意见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也没想过征求他们的同意。”
段屹行:“那你觉得,我和你妈妈的意见重要吗?”他口吻清淡,眉目也很柔和,只是压在柔和之下的,是令人顿感窒息的质问。
段淮岸没有半分畏惧感,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我五岁的时候,高烧不退,浑身起红疹,你忙着工作,妈忙着旅游,你们两个只是打了一通电话给医生,并没有回家看我一眼;十二岁的时候,你和妈因为小叔的事吵架,哪怕你俩看个日历,都会发现那天是我生日;十五岁的时候,迟径庭和人打架闹进了派出所,需要监护人来接,我等到了最后,来接我的是你的助理。”
“与其问我,你们的意见对我而言重要吗?"段淮岸扯了扯嘴角,“不如问,我的想法对你们而言重要吗?”段屹行显然没有料到段淮岸会说出这番话,他神情有片刻的滞住。然而也不过几秒。
段屹行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你是在埋怨我们?”“如果是十年前的话,我会说,对,没错,我是在埋怨你们。"段淮岸直白道,“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以前总想着得到你们的认可,总想着一家三口团聚。"段淮岸顿了两秒,低笑了声,“自从遇到怀念,我每天都在想,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才能让她一直陪着我?我的重心发生了偏移,关注点来到了她的身上。”
说到这里,段淮岸抬眸,漆黑的瞳仁直直撞进段屹行的眼里:“是你以身作则,让我明白,父母不应该围着孩子转,而孩子的人生,也与父母无关。”
两个人在书房里四目相对。
好半晌,段屹行喟叹道:“在我说明我和你妈妈的意见之前,我觉得,我得先给你道个歉。”
“没必要。"段淮岸说,“十几岁时的缺憾,没法弥补,道歉也没用。”
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段屹行:“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哪怕留点客套的情面,也行啊。”
段淮岸:“你又不是我的生意伙伴,我给你留面子干什么?而且一一”他不耐烦,“当初我和怀念分手的时候,要不是你拦着我,说不定我都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不分手。”
段屹行大概能猜到他所谓的"自己的方式”指的是什么,不可见光却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
段屹行几乎被气笑了:“你小子,这么记仇?”段淮岸没吱声。
“既然你不需要我的道歉,那我就不道歉了。"段屹行说,“我和你妈妈意见呢,就是,你已经长大了,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魄力,你和谁谈恋爱,都是你的事儿,我们不会棒打鸳鸯。至于结婚一一”“你爷爷奶奶不会出席婚礼,我和你妈一定会到场。以后过年,你也不用去新西兰给你爷爷奶奶拜年,你和怀念去你外公外婆家过,要是不喜欢热闹,你俩就待在家里。”
言外之意。
段屹行替他搞定了外公外婆,却还是没有搞定难搞的爷爷奶奶。但是搞不搞定都无所谓。
反正他爷爷奶奶定居国外,基本不会回国。其实段淮岸的压力真没比怀念的少,听到段屹行这番话,他才松了口气,他抬眸看向段屹行,“爸,谢了。”段屹行哼笑了声,阴阳怪气地回:“不客气呢。”……“段淮岸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诮,“如果办婚礼的话,最早也是明年。”
“那你尽量控制一下。”
“》”
段屹行语调幽幽,说出的话和程松月曾对段淮岸说过的话如出一辙:“我还不打算退休,也不太想一边工作一边抱孙子,更不想在婚礼上看到新娘子挺着个大肚子。”
段淮岸黑着脸,尤为憋屈:“我和她刚和好没多久,二人世界还没过够!”
当晚,怀念留宿在段家。
虽然知道他俩已经是同居的状态,但程松月还是煞有介事地让他俩分房睡。
对此,段淮岸情绪淡淡,没有反驳这一提议。然而晚上,怀念洗过澡后,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