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及时已到。”
章华宫正殿,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荡,悠扬的落于厅殿深处。
“开门!”
随其后,一道命令从正殿内传出。
“喏!”
随其后,令出章华宫,章华台正南方向所处,宫门洞开,其外,早已经等待许久的王公贵胄缓缓而入,虽有些凌乱,却不显嘈杂。
不远处,章华宫正殿之内,也是一行人踏步而出,当先一人,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头戴冠冕,九旒之珠垂落,贴身的深衣罩体,赤红色的烈焰凤凰锦袍而显。
脚踏长靴,行走在前,所过之处,一位位宫内侍从半跪而礼仪,身后跟随着李园、苍璩……诸多近臣,垂首不言,行向章华台前。
“见过大王!”
章华台前三丈开外,文武分立,然最为上首者楚国令尹——李园,执玉圭在前,一应之人,尽皆在后。
旁侧不远处,苍璩抱剑而立,灵觉有感,看向章华台前另一侧,那里同样有一位黑衣人持剑而立,所不同……对方的是银色发丝。
见那人,苍璩面上轻轻一笑。
今日……他们终究全部来了。
“诸卿无需多礼。”
立于正前方,年幼的楚王悍看着面前文武群臣,双手虚托一礼,脆音而落,又看着自己的舅父,心中微安,脊背都挺直了些许。
“谢大王!”
“……”
文武群臣在前,不少均执玉圭,堪为重臣重爵之人,又是一礼。
随其后,一道道目光不由的落在楚王悍身上,今日行将大事,莫不大王不清楚?
“大王,良辰已至,当登台祭天,以护佑大楚臣民。”
李园近前一步,双手执玉圭,缓声而落。
“令尹,此事不为着急。”
“祭拜昊天之前,寡人却有一事想要一问诸卿?”
楚王悍单手轻轻摆动,对着李园摇摇头,目光又落在下首群臣身上,按照舅父之言,只要今日过去……那么,自己的位置当稳固无忧。
“大王。”
“……”
闻此语,文武群臣又是一礼,彼此间一道道目光看过去,均有些不解。
“寡人自秉承先王遗诏,登位楚王已有数载,不过,近来寡人倒是听说楚国内还有先王的子嗣,名为负刍,可有此人?”
“刚才听令尹所言,其人也至章华宫,不知是何人?”
楚王悍面上带有一丝好奇,上前一步,看着文武群臣,又看向舅父。
一语落,正前方不远处的文武群体为之浅浅的嗡鸣之音,公子负刍的存在于楚国虽不是什么秘密,但在这等祭天场合上,却是第一次出现。
关键还是大王亲自提出来的。
不由的,群臣中,一道道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旁侧一处,那里正有一位青年华丽袍服男子,身侧跟随着一位黑衣银发之人。
“负刍在此。”
数息之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那青年男子口中流出,语落,缓步上前,行至文武群臣之列。
“你便是负刍?”
“来人,将其压下去!”
楚王悍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凝视数息,而后左右挥动手掌,直接一语落下。
刹那间,文武群臣为之神色骤变,令尹之下,左尹、右尹、莫敖、大司马、柱国诸人亦是神色骤变,今日本该他们率先发难的。
如何变成这般形态。
“大王,不可!”
然而,还未待他们出言,最前方的李园又是一步踏出,躬身一礼,拦下楚王悍之令。
见状,世族要臣也为之一愣。
“令尹如何拦寡人?”
楚王悍眉头一挑,轻轻问道。
“大王如何杀负刍?”
李园反问。
“先王子嗣,不过秦国熊启、寡人与胞弟犹三人,均造册在王室族谱之上,此人凭空而出,欲要玷污先王之名,依据楚国之法,自当杀之。”
楚王悍单手指着面前神色难看至极的公子负刍,应着李园。
“有些人虽造册在王室族谱之上……。”
公子负刍左右而观,直面眼前的楚王悍。
“大王,负刍却为先王血脉。”
“这一点臣已经收集诸般信息可以佐证,而且左尹、右尹、大司马等人也都可以为证,是否如此?”
李园抢先一步,直接打断负刍之言,语落,迎着身后文武群臣惊异万分的目光,询问道。
“这……,大王,臣可以为证,负刍却为先王血脉!”
“大王,臣……也可以为证!”
“……”
屈、昭、景等家族占据的左尹、右尹、大司马、莫敖重臣之人为之相视一眼,李园这是搞的什么把戏?然……无论如何,公子负刍的身份今日若是得到确认,当不会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