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职,他怎会忍受乡村教师之苦?又怎会误上张文表的贼船,继而成为全国A级通缉犯?一辈子穷困潦倒,都是因为周行逢!
所以司马光继续说道,“素怨周行逢,尤多诬毁……凡载行逢罪恶之甚者,皆出于衍云。”
司马光认为“火并王逵”事件是一次独立地偶发事件,原因很简单,就是潘叔嗣遭王逵爪牙的敲诈勒索,心生畏惧,为求保命而反叛,周行逢对此并不知情。而曹衍却强行把周行逢捆绑进来,凭空捏造所谓阴谋论,“乃妄造此说”。
曹衍写完后,已经是太宗朝,曹衍将这部“巨着”献给太宗。宋太宗粗略地翻阅一下,叹口气,“抛开内容不谈,这老头子也挺可怜的。”
“太宗悯其穷且老,授将作监丞。”将作监丞,又名“将作丞”,六七品的小官,而且北宋初为养老闲职,只挂职领俸禄,并无实际工作。由此可以看出来,赵光义完全是出于同情,而并非欣赏其才学,更非对其学术的肯定。
曹衍留给后世有一首《贫女》,我个人估计应该是此时所作,一同领略其文采:
“自恨无媒出嫁迟,老来方使遇佳期。
满头白发为新妇,笑杀豪家年少儿。”
自古以来,造谣的成本低而收益却奇高。曹衍的这套演绎诽谤也确实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丁璹(音同“熟”)的《马氏行事记》就受到曹衍的影响,使周行逢的“阴谋论”以讹传讹。
司马光对比考证了海量资料,去伪存真,最终采信了《十国纪年》的说法,收录进《资治通鉴》,也就是本书前文采纳的说法:潘叔嗣火并王逵是偶发事件,周行逢不预其中。
虽然“火并王逵”不是周行逢的杰作,但“结义十兄弟”中的何敬真、朱全琇、张仿,确实是间接死于周行逢之手,特别是张仿,完全是死于周行逢的谗言;潘叔嗣也是死于周行逢之手,而蒲公益、宇文琼、彭万和三人的死则是不明不白,史无记载,不知是死于王逵之手,还是周行逢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