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吾给你的药可都收下了?”
“多谢陛下赏赐。”说到这个罗纨之微微一笑。
那些药不说昂贵,就是市面上都难以购到,她偷偷送回去给月娘调养身体。
罗纨之趁机问起那些被绑女郎的下落。
听苍怀的意思是,这些人都给皇帝安排走了。
皇帝贼眉鼠眼朝两边看了看,才偷偷跟她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皇后……”
罗纨之心想她都不一定会跟皇后打交道,又怎么存在告状的机会,遂点头。
皇帝低声道:“我把她们送到千金楼了。”
“千金楼?!”
“你小声点!”皇帝不满地瞪她,“千金楼怎么了,千金楼很好啊,那些女郎在里头吃饱穿暖的,又不会死……”
罗纨之居然反驳不了。
凡事都是比较出来的,在她的角度看来千金楼里的女郎没有自由,还要陪权贵纨绔作乐,水深火热,可是若换到和沦落到如常康王这样残暴肆虐的主子手上,那还不如在千金楼。
“陛下为何会救这些女郎?”
罗纨之用上了“救”字,就表示她也接受了皇帝的说法。
皇帝扭头看着她,扯起嘴角,挤着脸上的肥肉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道:“哎,我也就只能救她们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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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由宦官引着去见萧太妃。
正好萧家的长房娘子也带着子女见完太妃,出来时正好碰上,少不了要问候一下身子不适的萧夫人。
萧夫人怕热,每到夏
日就容易热病,所以懒于动弹,萧家人都知道她有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随意客套了几句,谢昀拜别他们,往宫院走入,耳朵听见后边一直不敢跟他搭话的萧八郎君在问送他来的内宦。
“三郎不是从宫外来的吗?怎从这个方向?”
“谢郎君刚刚送罗娘子去见陛下了。”
“罗娘子?罗娘子在宫里?”
萧八郎的声音忽然变得喜悦。
随着距离拉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足以让谢三郎眸光沉暗。
萧八郎不知是在问人,还是在自语:
“……覆舟山一别,罗娘子也不知道身子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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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茶下肚,罗纨之放松不少。
皇帝感念她的两次“救命之恩”,又与她分享了自己多年的秘密,推心置腹之间,俨然把她当做了好友,打开心扉:
“吾承认,那日是存了不好的心思,故意想刁难谢三郎,看他不痛快来着,对不住九娘你了。”
他晃了晃脑袋,话锋一转又道:“可是吧,你想想,若非三郎,你在建康哪有今日的自在?”
皇帝是在暗示,若非如此,那常康王早把她掳了去当美人。
两人皆背对着回廊,坐在荔枝木圈手靠椅上,罗纨之与皇帝之间还隔着一个小几,她两手握着茶杯,闻言轻轻点头。
“吾还听闻,三郎他御下严格,为了你这女郎把手底下几千人的近卫、部曲又重新筛选了遍。”皇帝睁大眼睛,好奇道:“没想到你真是个有本事的,是不是谢三郎他已经为你迷昏了头,要纳了你?”
皇帝越说越乐,脸上都挤出了笑纹。
苍怀只告诉了她,苍鸣等人受了处置,没有透露这么多,不想,这十来天谢三郎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
罗纨之摇头,道:“三郎是不会纳我为妾。”
皇帝长叹一声,“他们这些世家郎就是如此瞧不上人……”
他一顿,又道:“不过也无妨,吾不是给过你一道圣旨,你要是有心仪的郎君,吾可以给你赐婚啊!”
皇帝此刻全是一片好心,由此才能说出这样天真的话。
罗纨之没想到,皇帝还真有给她当红娘的心,好笑道:“难道建康城里的郎君都由我挑了?我可说好了,我不给人当妾,我要做大娘子。”
皇帝皱了眉,实话道:“那你可挑选的就不多了。”
罗纨之怅然道:“是啊,我能选的人不多啊。”
皇帝见女郎失落,又于心不忍,说道:“不过,虽然不多,但也能挑出一两个不错的郎君,你等我给你想想啊!”
皇帝敲了敲脑袋,还真从记忆里扒拉出几个人,一一谁给罗纨之听。
“那侯郎君是家中庶七子,虽说爵位与他无关吧,但是他家那个掌事的大娘子长斋礼佛,最是心慈面善,下面的庶子庶女个个都养得极好,就是他生母小家子气挑剔了些……”
“还有
程二郎方方面面都是极好,不过是婚事坎坷,接连吹了两门婚事……”
罗纨之本来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但皇帝兴趣盎然,说得那是唾沫横飞,她不好太拂了他的好意,便随口接话道:“那岂不是蹉跎了岁月,年龄已大?”
皇帝连忙摇手,“欸,不大不大,就比谢三郎大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