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鲫,我能做
的事完全微不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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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那夜,满城的烟花绽放,让漆黑的夜幕亮如白昼,无数的火花堆砌出繁华绚烂的美景,让人叹为观止。
但平静的时光总如烟花短暂,隔日刀光剑影就相继逼来。
贾侧妃停尸不葬,议论声从未止息。
谢三郎虽告诉罗纨之不用再为这事担忧,但是事关己身,事关月娘和三郎,她如何能做到漠不关心?
谢公也担心谢昀在外会遇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使事情变得更复杂,遂叫他闭门家中,不再出去。
罗纨之更加焦虑。
常康王一定要拿一个凶手定案,可那明明是贾侧妃自己寻死的……
罗纨之虽然没有见过贾侧妃,但是听月娘转述的那些话,又从南星那儿打听来的消息,七拼八凑大概得出来一个被困在常康王身边数年,最后被他逼成疯魔的女郎。
所以她最后就是死也要拉常康王的对手下水,仿佛这样就能逃过折磨,讨来奖赏。
既可恶又可悲。
悲她的走投无路,也悲这个世道艰难。
七、八日后,外面的风声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样子,而谢昀要处理的事越堆越多,成海王也坐不住,不得不几次上门催谢昀想法子解决。
苍怀也跪在他面前道:“若常康王一定拿住不放,属下愿意去顶罪!”
南星心直口快道:“那怎么成,苍怀你是郎君身边最用得上的人,你若是不在了,还有谁能替代你?”
这句话谁人都清楚,所以一言出,屋内就安静了许久。
谢昀开口,安抚左右道:“放心,他折腾不了多久,陆皇后的身子重了,他的心也该放在别的地方去了。”
罗纨之没有进去,她端着已经没有了热气的羹汤悄然离开,在回廊上,越走越快,衣裙翩飞,像是一只振翅的蝶。
她要如何才能帮到三郎?
事至如今,她苦思冥想才发现她所有研究的方向都在于如何让自己过好,她赚钱、扩展生意,一心求稳,并无野心也没有壮志。
所以她帮不上谢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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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主小坐了片刻,就迫不及待离开。
月娘靠在隐囊上看着映在窗纸上渐渐明亮的晨光,久久出神。
映柳手足无措地站在远处,红肿的眼睛这几日就没有消下去过。
她招了招手,映柳立刻走了上前,跪在床榻边上的垫子上,“月娘你要喝水吗?还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碗粥来了?女郎给你的那些宫中补药,你卖得七七八八了,我就留了几盏燕窝……”
月娘也不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话,只静静望她。
映柳的声音越来越小,抽噎声渐大,最后撑不过便伏在被褥上呜呜哭了起来。
月娘手覆在她的发顶,轻柔地拍了拍:“去把我整理好的东西拿给阿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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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抱着东西,偷偷出门去了。
就在她出门不久,月娘也整衣肃容,坐上约好的犊车独自前往延尉司。
罗纨之得知映柳找上门,心又是急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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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局促地站在她身边,把月娘准备的匣子递给罗纨之。
“这里面是什么?”罗纨之拿起匣子,加上匣子本身的重量,里面的东西也不轻。
“月娘说一直都想给女郎的东西。”
其实罗纨之看过这个匣子,早在戈阳的时候,约莫她十一二岁时。
月娘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个红木小匣子,只是里面藏了什么月娘从来没说过。
罗纨之小时候懂事后,还曾幻想或许自己的父亲另有其人,是个盖世英雄之类的,而匣子里藏着有关她生父的东西,终将有一日,月娘会告诉她这个秘密。
这个匣子为长方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开口的位置,问映柳,她也不知情,这个匣子都是月娘自己收拾的。
罗纨之实在好奇月娘会在里面放什么东西,故而拿起来认真研究,可左试右试,这匣子严丝合缝,完全找不到打开的地方。
她拿起来,四个边都尝试敲了敲,直到听见很轻微地咔嚓声,她再掰四个角,发现右边的插销可以略提起些许,而中间的挡板就可以往右边挪动,左边的插销就可以完全提起来。
匣子打开,罗纨之往里面扫了一眼,发现最上面是一只有点眼熟但是已经破旧的荷包,下面垫着一信封,看见信封那一刻,她不知道怎的,心慌了起来。
拨开荷包,先把信抽了出来。
信纸崭新,还能闻有上面有新鲜墨汁的味道。
罗纨之顿了下,才匆匆展开信纸。
吾儿:
见信如晤。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讲起,初见吾儿时,汝甚丑,皱如老妇,瘦如秃猴,我心中甚不喜。然,吾从未见过新孩,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