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我们的大事断送在半途吧?”
谢昀唇角轻扯,露出浅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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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去了王府一下午,罗纨之捏着书等他,都快要在暖洋洋的余晖里打起瞌睡。
吧嗒一声,书掉到了脚边,她猛惊醒,发现夕阳的光被挡住,眼前被一团阴影笼罩。
谢三郎就站在她面前。
中午被王十六娘挑起的那些惆怅在看见这位龙章凤姿、姿貌瑰伟的郎君后都奇异地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他恣肆贪取后,仰头对她说的那句话。
是“你好甜”还是“喜欢吗”,罗纨之其实记不太清了,但是她的身子实实在在因为谢三郎靠近不禁开始轻颤。
她强按下这古怪的反应,轻声问:“成海王那儿怎么样了?有齐侧妃的消息吗?”
“他没事。”谢昀用眸光彻底网住了她,温和浅笑道:“消息也没有。”
“当真一点也没有?”
虽然谢三郎这样说,但罗纨之还是怀疑,因为成海王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他会不会找谢三郎帮忙?
罗纨之努力盯着谢三郎看,想盯出点破绽。
谢昀眉目端凝,坐到她身边,“怎么一个劲看我?”
罗纨之刚想摇头否认,谢昀就环上了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故意扰乱她的思绪,柔声道:
“是想要.我了吗?”!
罗纨之怕被皇甫倓找麻烦,这几日就在谢府里安安分分待着,文渊阁的书够她看八辈子了,她也不会觉得无聊。
王十六娘偶尔也会来找她,述说自己的烦心事,偶尔也会打探一下谢三郎的喜好。
家族给她的任务,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尽心尽力,但又不能彻底放下。
弄得罗纨之的心情也随之时上时下。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上是拍马也比不上王十六娘,可是谢三郎又与她算是情投意合,她想到日后谢三郎要娶一位名门贵女,心中就犹如针扎了一样疼。
九娘,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王十六娘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罗纨之眨了几下眼睛,回过神,“你说……你在说陆二郎?”
王十六娘连连点点头,托着腮道:“祖姑母说他给一个伶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和家里闹得上吊绝食,很不像话,你说他好好跟长辈说,等他大婚之后,收来做妾不也一样吗?”
罗纨之无意识地拨弄着指甲盖,心中惊讶。
近来她一心在为齐娴出逃的事上下打点,也好些时日没有听到小芙蕖的消息。
是陆二郎想要娶小芙蕖入门吗?
她知道小芙蕖的心思,即便给陆二郎当妾也是一百个愿意的,可是陆二郎为人正直,心思单纯,或许是不想委屈心爱之人。
可他这样的世家郎娶一个身份不般配的女郎,还想要得到家族的允许,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罗纨之都不得不钦佩他的勇气。
“虽然很感人,但是想也不可能成功,陆家绝对不会让他迎娶一个庶民。”王十六娘摇摇头,为这一对素不相识的苦鸳鸯感伤道:
“世庶之别犹如天堑,若那陆二郎不想日后被人指摘议论,应当早点看清现实,没得最后害了自己,也害了那位女郎啊!”
王十六娘站得高,看得更清楚。
她生于高门大族里,对他们那种矜高倨傲的姿态一清二楚,合不合适、喜不喜欢都不重要。
最讲究门当户对。
身份对等、姓氏对等才是最重要的。
“也有人会不一样吧。”罗纨之轻轻回了声。
“谁?”王十六娘支着脑袋想了会,“你说的该不会是成海王殿下吧?可他又不是世家出生。”
世家看不上皇室,就连王十六娘这样的小娘子都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矜贵。
“不过他也算是痴情人,居然为了个妾室这样悲伤,以至于都病到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侧妃吧。”王十六娘一顿,又道:“不过,究竟是谁把消息传得到处都是,这不是存心踩他的面子吗?”
罗纨之抿了抿唇。
消息若不传出来,怎么逼他断尾求生?
他总不会再去追回一个身份“不洁”的妾室,放在身边让自己颜面扫地吧?
也不知道三郎今日去成海王府,会遇到什么事。
虽然不愿意,但是罗纨之还是祈祷希望成海王快些好起来,不要再让三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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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海王病了,不能在外厅见他,谢昀便随着侍从进入了他的寝卧。
屏风后最先入眼的先是一盆已经枯黄的花,蔫头耷脑地垂在青色抱肚大瓷瓶里。
“那是齐娴摆弄的。”皇甫倓坐起身,侍从为他加上外衣,他扯了扯衣襟,靠在锦绣大隐枕上,脸白如纸,嘲讽道:“都计划着逃走了,还有心情插花,她这忍辱负重的本事倒是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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