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昀轻声道:“这有何难,我教你就是。”
罗纨之又迅速找出下一个借口:“但是马鞍太硬,撞得太疼,我受不住。”那种痛还不是一时半会,是马跑起来的每时每刻!
罗纨之虽然羡慕苍怀等人能骑马,但又忍不住想,得有多硬屁股的人才能坚持待在马鞍上,
遭受折磨。
仅有的一次骑马经历,此刻回想起来,就让她直摇脑袋。
“马鞍不硬无法更好地承托人的体重。”
谢昀把两侧的脚蹬调整好,走到马的左侧对她道:“而且你会痛,是因为还没有找对节奏。”他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初学都是会有些痛,但是痛过后你就能感觉到畅快。”
还有这样的事?
罗纨之半信半疑,但是脸上已有了松动。
是啊,学什么不苦,若是她能学会骑马,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追兵也能跑得快点。
人在乱世,多个保命的技能就有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到我这边来。”谢昀对她道。
罗纨之乖乖走到三郎身边,自己就把裙子袖子束好,免得待会碍手碍脚。
“上去吧,我就在后面。”谢昀替她拉住缰绳,在身后护着她,以免她掉下来。
罗纨之手拉住鞍环,脚踩进马镫,将自己腾空一抬。
多年练舞的她身体轻盈,只要有落脚点很容易就能把自己整个身体翻上去,就好像是片羽毛,轻而易举。
谢昀看她翻身的利落劲,忽的想起她那日“醉酒”,也是这么长腿一抬,就跨.坐上他的腰腹……
“是要夹紧么?”罗纨之骑在马上,惶惶不安地低头问他。
耳边乍一听这句话,谢昀感觉有点微妙,不过他还是如常道:“嗯,夹住它肚子两侧。”
罗纨之听令,把腿夹紧,但是她没有控制力度,白马打了个响鼻,不舒服地前后踢踏了下,把她吓了一大跳。
“放松些,别夹这么紧。”谢昀抓住她的脚踝,扯开了些:“它也会痛的。”
“抱歉。”罗纨之红着脸,摸了摸马脖子以示安抚。
谢昀挨个地方纠正好她的坐姿,罗纨之直挺挺地僵坐在上头不敢乱动。
谢昀牵着马带她往枯黄的草地里走,让她习惯马走动时候的颠簸。
马鞍的前部靠近马的前肩,即便是正常慢行,两边耸动的肩骨肌肉也是让人无法平静地坐立。
罗纨之感觉自己的屁股反反复复被拱起落下,牛皮鞍既硬又糙,她的裙子还是纱制的,不会待会就被磨穿吧?
“三郎……”
“怎么了?”
“难受……”
“这还没开始,怎么难受了?”谢昀从下仰视她,眸光含疑。
女郎委委屈屈地踩起马鞍,把臀略略抬了起来,“……磨得难受。”
谢昀的目光落在她翘起不敢轻易落下的臀上,一触既离。
这女郎莽的时候什么陡壁大树都能爬,看起来吃苦耐劳,有的时候却也难得会露出几分娇气。
不过骑马是少不了要吃苦,谢昀遂安慰道:“待会跑动起来就不磨了。”
一匹黑马从远处哒哒哒小跑过来,嘴里还在咀嚼着草,似乎在看他们的热闹。
罗纨之认出它就是谢昀常骑的那
匹马。
三郎拽住它的缰绳,翻上马鞍。
就这样边牵着罗纨之的马??[,让两匹马同时小跑起来。
罗纨之欲哭无泪。
三郎骗人,跑起来的确不磨了,但是跑起来开始痛了!
最快学会骑马的途径就是跟随实练,这也是他们小时候学马的方法。
所以他没有因为罗纨之泪眼汪汪而放过她,颇有些严师的派头,还一直在纠正她的错误动作。
比如不该起的时候抬身,不能夹腿的时候夹紧,还有一受惊就扯马鬃毛的坏毛病……
“骑马是件很快活的事情,你若是紧绷着,马也能感受到,放松些,跟着它跑动的节奏慢慢来——”
罗纨之一边习惯马跑,一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听、听南星说,这马还是从北边运来的?”
“是,这匹马选自茶喀天山,它的父母都是血统优秀的种马。”
大白马好像听懂了在夸它,十分得意,用力一甩脑袋,脖子上鬃毛抖动。
人讲究血统,连马都讲究啊。
罗纨之低下眼睫,把手指插.进它的鬃毛里,那些又粗又硬的白色鬃毛像是刷毛扫过她的指腹,有些说不上来的痒,但还挺舒服的。
她来回抚摸,把那些毛弄得颠来倒去,乐此不惫。
谢昀就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莫名有些发痒,好像她抚得不是马,而是他一样。
罗纨之玩了一会,又问:“我还听说益州发秋汛了,会不会很严重?”
在她小的时候就听过有一次,秋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