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交谈间,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等中途护士过来给范彦行换药,才惊觉已经到了傍晚。
“彦行要换药,我们回避一下吧?”楚棋不知道范彦行伤到哪儿了,现场又有女同志在,便主动开口提议道。
“有什么好回避的,只脱上衣。”护士见怪不怪,拦下了要出门的其他人,示意他们继续聊,“当我不存在就行,很快就换好了。”
闻言,大家都止住了往外走的步伐,护士都说到了这份上,他们再往外走倒显得关系疏离了。
通过聊天,梁清清得知了范彦行和楚棋的关系,两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情分深重,成年后一个下乡,一个从军,都忙碌起来,只能偶尔互通书信。
好在今年年初时,巧合之下,楚棋调派到了福晋县军区,两兄弟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在休假时也见过几面,所以这次范彦行出事,他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向楚棋求助,一来知道他离得近,二来知道他手头宽裕,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梁清清的视线在楚棋脸上打了个转,忍不住在脑海中考量一番,能和范彦行住的近,想必家庭背景也是十分显赫,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本人虽比不上范彦行生得俊气,但也能称得上一句硬朗板正,况且看他的着装,至少是有军衔的军官,而不是普通士兵,年纪轻轻,再加上家中帮扶,日后前程定不会差。
正想着,楚棋本人似有察觉,突然扭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梁清清故意没有躲开,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还勾唇笑了笑,窗外的风清清拂起她颊边的碎发,勾起白皙尖细的下巴,脸颊水嫩饱满,撩人狐狸眼微弯,令他心跳蓦然停了一拍。
这般好的颜色,只是稍使手段就能让男人起心思,更何况那人本就对她存了念想。
不出梁清清所想,下一秒楚棋的视线就开始飘忽,竟都不敢与她的对上,若不是皮肤太黑,估计早就让她看见了绯红一片。
如此看来,再结合之前的相处,梁清清觉得楚棋的性子除了在男女感情方面有些含蓄内敛以外,倒算得上直率,简单来说便是没多少心眼子,直来直往,有什么就说什么,与这样的人相处再是轻松不过。
她若是转换目标,拿捏楚棋可比拿捏范彦行容易得多,毕竟后者的心思她到现在都不算摸得特别通透,总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膜,每当她觉得要戳破时,又被他给补上了窟窿。
纠结之下,梁清清指尖互相摩挲,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神,盯着楚棋看了许久,后者被看得格外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绷直下巴,挺直腰板,比平时站军姿站得还要笔直。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梁军强皱起眉头,就算马大哈如他,他都意识到了梁清清这样有些不礼貌,刚想出声提醒一番,不远处响起的低沉嗓音便抢在了他前头开口。
“清清帮我拿一下药膏。”
听到这句话时,梁清清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就对上了
一双晦暗的狭长眼眸,他眉头蹙起,表情不虞,似乎很不高兴。
“嗯?”她心头一跳,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件蠢事,她怎么能当着攻略对象的面就开始考虑起了换人的事儿?还盯着别的男人看了许久,尤其这个男人还是范彦行的好兄弟。
这不是在打自己,也是范彦行的脸吗?
“抽屉里有医生开的药膏,帮我拿一下。”范彦行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余光瞟到楚棋的目光还落在梁清清身上,撑在病床上的手蓦然握紧,宣誓主权般再叫了一声:“清清?”
这么亲昵的称呼,是她方才亲口提议的。
“哦,好的。”梁清清堪堪收回心神,被范彦行叫的那声“清清”勾得长睫颤了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压着那好听的嗓音,像是情侣间的耳鬓厮磨。
她挽了挽耳边的发丝,俯下身去翻找抽屉里的药膏,盈盈一握的细腰随着她的动作映照在宽大的病服上,显得更加窈窕,但只让人欣赏了两秒,她就直起了身子,因为里面东西不是很多,几乎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小盒子。
“找到了。”梁清清转身,微垂着眼眸,整理好情绪才抬起了头,果不其然,范彦行依旧望着她,眼眸一眨不眨,却又又大大方方,令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这个人,还是在看她找药膏的动作。
明明都是看她,但是其中的含义却全然不同。
就是这点让梁清清动摇了心思,范彦行这个人好似对你心动不已,可是行为举止却规规矩矩,至少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完全令人捉摸不透。
也是,书中的他可是爬到了那般位置又转战商界,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大人物,要是内心能这么轻易被人看明白,估计早就给人腾位置了。
“谢谢。”范彦行礼貌道谢,伸出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药膏,两人手指不免有几秒钟的触碰,明明时间不长,梁清清却觉得接触的那寸皮肤有些烫。
“清清妹子,要不要再吃个桃子?我帮你洗一个?”楚棋上前两步将梁清清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