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怀疑自己听错了,去接银行卡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一座香槟塔,点一次,是一千万日元。
这个店里那些业绩一般的,一年也就只能赚一千万。
付汐留把卡往他手里一塞,“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这位——”
她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胸牌,“‘研修生1号’,嗯,记在1号先生的名下。”
即使是教养良好的高级男公关,此刻也表现出了不满。
四周一片嘘声。
店长缓过了神,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按付小姐说的办?”
众人不情不愿地去收拾残局。
店长拉着裕野星慈起身,温声软语道:“刚才是我太冲动,我向你道歉。”
裕野星慈抿着唇,苍白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店长这才注意到,他哪里还有一点初次见面时那种吊儿郎当的不屑表情,根本就是极其脆弱,极其温润,极其惹人怜爱的一张脸。
他跟着付汐留去了卡座。
付汐留问他手上的伤是不是因为要收拾香槟塔的碎片才被割伤的。
他无声点头。
付汐留又问他痛不痛,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付汐留就笑,按铃把店长叫来,要了个医疗箱,亲自给他消毒包扎。
但她手法实在不怎么样,甚至直接上了酒精,疼得他发抖,眼尾更湿几分,却始终忍耐着,一声不吭。
听着耳边压抑的粗重呼吸,付汐留认为自己实在是恶趣味。
包扎好后,她洒落地起身就走。
店长讶异:“付小姐,香槟塔……”
付汐留大方地甩甩手,“算了,你们自己倒,不倒也行,就当我是想花钱吧。”
见她执意要走,店长无奈,只得眼神示意裕野星慈送她出门。
门外,壮汉们还在忠诚地守护着付汐留的自行车。
付汐留正要去取车,又退了回来,温柔地拉起裕野星慈的手,突然毫无征兆地用力按向他刚被包扎好的伤口。
猝不及防,伤口直接被扯开,血瞬间渗透纱布,流了满手。
他疼得白了脸。
付汐留似笑非笑,在他耳边揶揄似地问:“香槟塔,是你故意弄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