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屑,就连花坛也不是石头,而是纸扎的。薄薄的纸张里,篾条骨架清晰显露出来。
白青穿过庭院,来到内院。路上没有遇到纸人,他们此时都在庭院和厨房忙碌,还有一批在送嫁。
长廊尽头便是喜房,白青随机选中一间推门进去。
“咦?”
地上竟然堆放着残破的纸人。
白青一看就知道,这是“昨天”挤坏的那些。
怎么不处理掉?
可能是来不及。
喜房装扮得红艳艳的,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触碰。白青只是往床底一看——这里能藏一个人!但时间还早。
她离开喜房,从另一条路离开。
“昨天”没有去过厨房,但厨房只可能在这个方向。
果然,她很快就看到炊烟袅袅的厨房。
纸人丫鬟和纸人小厮都待在厨房外面,神情木然地将摆在长案上的菜肴一一放进托盘里。白青一眼就看出,这些菜肴全部都是纸扎的,怪不得纸人能吃。
厨房里……古代一般称呼厨房为火房,灶间火烧得正旺。
纸人怕火,怪不得都不愿意进来。
高高垒起的蒸笼里,诱人的肉香味不断飘出来。
这个香味她还记得——里面蒸的是东坡肉。
白青眼珠一转,见外面有纸人往里看来。连忙矮身躲在灶台后面,默念道:“无名阴差,来。”
一阵阴风刮过,无名阴差出现在身旁。诡牌和镇诡者心意相通,无名阴差知道此时没有危险,对着白青作揖之后,便只顾直勾勾盯着蒸笼。
“你想吃?”
无名阴差点头。
白青又问:“这肉你吃吗?”
无名阴差点头。
白青知道自己的诡牌与众不同,既然无名阴差觉得东坡肉吃下去没坏处,只有好处。那就吃吧!她召唤无名阴差,本来也是想有个帮手可以将肉转移。
留着是害人。
破坏婚宴会让诡新娘暴走……但宴席的硬菜,莫名其妙消失,不能找贵客背锅吧?只要没被抓住,就不算破坏规则。
无名阴差并不怕烫,也不惧怕活。揭开蒸笼盖子,张嘴一吸。满笼东坡肉化为一团漆黑的诡力,被他吞进腹中。
不一会,灶火熄灭。
一个纸人丫鬟走进厨房,揭开蒸笼一看。
木然的眼睛里出现生动的情绪——震惊。
不一会,纸人管家匆匆赶来。小跑进厨房,盯着空的蒸笼骂道:“肉不可能凭空消失……”
“哪个贪嘴的人类吃下去,也该把命留下才对。”
“肯定是有贼,得把肉找回来。”
纸人管家吸吸鼻子,却没有闻到肉香。照理来说,肉不管被藏到哪里,肉香都是掩盖不住的。嗅着肉香,肯定找到肉。
可是,纸人管家没有闻到肉香。
“难道是鼻子被昨天那碗汤烫坏了……”
他骂道:“真该死啊人类。”
纸人们依旧用水墨绘制而成的眼睛注视着她,有几个纸人在她闯进来的时候是蹲着的,现在也还蹲着,抬头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种艰难营造出的“上百诡东西一起盯着你”的恐怖早已消失,再有人走进来,也只会觉得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白青嘀咕道:“你永远不知道诡异为了吓到你,在背后做出过多少努力。”
纸人:“……”
几分钟之后,可以触碰的东西,白青都摸过了。她问道:“这些都是纸做的对吗?连宅子也是纸扎的。”
纸人们:“……”
纸人们齐刷刷移开目光,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继续做活儿。
白青却不用他们回答,纸人们如被戳破大秘密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
而且她话刚说出口,好似有一块蒙住眼睛的薄纱被摘掉。她看到的一切显露真容,花坛里装的不是泥土,而是褐色的纸屑,就连花坛也不是石头,而是纸扎的。薄薄的纸张里,篾条骨架清晰显露出来。
白青穿过庭院,来到内院。路上没有遇到纸人,他们此时都在庭院和厨房忙碌,还有一批在送嫁。
长廊尽头便是喜房,白青随机选中一间推门进去。
“咦?”
地上竟然堆放着残破的纸人。
白青一看就知道,这是“昨天”挤坏的那些。
怎么不处理掉?
可能是来不及。
喜房装扮得红艳艳的,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触碰。白青只是往床底一看——这里能藏一个人!但时间还早。
她离开喜房,从另一条路离开。
“昨天”没有去过厨房,但厨房只可能在这个方向。
果然,她很快就看到炊烟袅袅的厨房。
纸人丫鬟和纸人小厮都待在厨房外面,神情木然地将摆在长案上的菜肴一一放进托盘里。白青一眼就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