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不务正业,在沈宵十五岁的时候也给他安排了一个漂亮的通房丫鬟,两人整口形影不离。
她还无意听到韶音和锦书说过悄悄话,郭氏只允许那小丫鬟一个月伺候堂兄五回,韶音却经常撞见小丫鬟和沈宵从花园的假山洞里衣衫不整地出来。
谢瞻这样的出身,总不可能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吧?他真想……做那事的话,为何不去找他的通房丫鬟,偏要在她的房里……
只要一想到他不知道背着她偷偷那样做过多少回,沈棠宁就一阵恶寒,不想下床。
若是能找个借口,叫他搬出去住……
谢瞻回来了。
沈棠宁赶紧换上衣服,笨拙而小心地移动下来,赶在谢瞻进来前进了净房。
郭氏诬陷寡嫂案很快有了结果。
大理寺找到证据证实郭氏在大伯子离世的九年间苛待寡嫂,欺负孤儿寡母,英烈遗孀。
后又污蔑寡嫂与外男私通,满府上下皆能作证,故两罪并罚,判处郭氏杖五十,流放岭南三千里。沈弘谦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意欲去大理寺收赎郭氏,奈何谢瞻早对大理寺提前打过了招呼,沈弘谦东拼西凑也凑不满三千两银子,只能和一双儿女眼睁睁看着发妻被流放去了岭南,悔恨不已。
至于他私下强迫寡嫂一事,为了温氏的名声,却不得不压下去,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纵使如此,沈弘谦的名声也臭了,革职在家期间,沈弘谦和沈宵多次携礼去往大理寺,找自己以前的同僚,甚至不得不忍辱含羞上门来求谢瞻和沈棠宁。沈芳容来找过沈棠宁几回,传话求她看在以前的姐妹情分上,饶过她娘和平宁侯府,又说平宁侯府也是她的家,她一定不想看着平宁侯府就此没落云公。沈棠宁何尝想如此,那是她父亲拼死打下的荣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一夕之间劝毁在了沈弘谦手里!她恨沈弘谦尚且不及,何况未出阁时,沈芳容待她毫不尊敬,从未拿她当过姊妹,她刚嫁进谢家,明知不该把绿绮卖给冯茹,为了一己之私,沈芳容害得她与谢瞻谢嘉妤险些反目成仇,事后她都未曾想着去追责。如今出事了才想到来求她顾念旧日姐妹情分,沈棠宁叫锦书给沈芳容送了三十两银子,两人的姐妹情分,大概也就值三十两吧。
沈芳容把三十两银子扔到地上,走了两步,又觉分外不甘,哭着回来把三十两银子塞进怀里。
最后怨毒地凝视着镇国公府的大门,许久许久,自言自语道:“沈棠宁,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和羞辱付出代价!”
谢瞻发现,最近沈棠宁似乎总在故意躲着他。就算是两人吵架冷战那会儿,她也没有如此。早晨,她不与他一道用早膳了,赖在床上磨蹭着不起。晚上,她不等他回来就歇了,且他回来的时候,她明明没睡着,他叫她她不应,他撩开帘子,盯着她,她脸蛋慢慢变红,脚趾蜷缩到一处,还是装作睡着的模样不醒。于是他第二日就回来地更早,没叫人通传进了屋,瞧见她坐在床上不知看什么入了迷,他一进来,她立马就把书塞回枕下,放下了帘子睡了。
谢瞻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沈棠宁为什么为了她舅舅和表弟那事,还在生气。
这事过去多久了,他都和她道过歉了,女人的心眼儿怎么就针尖似的这么小?
某日他突然想到一事,谢嘉妤好像对他说过,沈棠宁似乎挺喜欢琴的,遂问安成道:“那张叫绿绮的琴,你丢哪儿去了,给我找回来,我还有用。”
安成纳闷道:“不是都砸了吗,去哪儿找?”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猛踹了一脚,谢瞻怒道:“混账东西,谁叫你砸了的,你是不是想死?”
安成一个规趄差点抢到在地上,心想明明是你叫我烧的!捂着屁股委屈叫道:“爷,明明是你让小的给烧了的!你忘了,那回你特意嘱咐我,如果世子夫人不来要琴,你叫让我烧了……
“但我没扔啊,您怎么还瑞我呢!幸好我没扔!”安成嘀嘀咕咕地,去把绿绮抱来了,原来那日他要烧琴时被长忠拦了下来。
长忠说道:“这是绝世名琴,一来烧了可惜,二来主子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他自己也没想烧,你想想他那日说那话的意思是什么?”
后来谢嘉好来要琴,安成没敢再把琴给这位大小姐,便谎称琴已经被烧毁了。
谢瞻冷冷瞪了安成一眼,他本来也没想叫安成真把琴给烧了,算这东西有点眼力见儿。
不过真看到绿绮的时候,他心心里又立马改变了注意。凭什么他要把绿绮还给沈棠宁,难道为了讨她欢心,还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这张破琴睹物思人?
门儿都没有!
初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嫁去陈郡老家的冯茹回门省亲了。
这是她出嫁的第三个月。
四夫人哪里还敢搭理这个愚蠢的外甥女,一个好脸都懒得给她,直接拉着脸下逐客令,让冯茹第二日就启程回婆家去,谢家不欢迎她。
冯茹处处碰壁,去拜见王氏,秦嬷嬷借口夫人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