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教我做事?”
虽然这个年代,大多数男人很大男子主义,基本是不做家务活的,但她可不惯着他:“贺之尧,虽然我名义上是你媳妇,但不是你的佣人,你身为这家的一员,不能做甩手掌柜,必须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贺之尧认识的小麦,遇到问题就会撒泼哭闹,从未这样讲过大道理。
跳一次湖,改变太大了,但又不明白这改变是为什么!
“好,我去洗。”贺之尧妥协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你刚才说院子里没有水井?那一会儿要怎么洗澡?”
小麦又何尝不想痛快地洗个澡,可农村哪里有这个条件啊,只能凑合!
“不洗澡又不会死,你就忍忍吧。烧热水还得用柴火呢,咱家现在要啥没啥,别瞎讲究,擦擦行了。”
贺之尧的脸沉的像是暗夜的天,后牙槽也咬的紧紧的!
洗好碗筷,他挑着扁担来到了村子里共用的那口井边。石头砌的井口,安了个辘轳。
他将水桶拴在了缠在辘轳上的绳子上,而后就将水桶丢了进去。
‘噗通’一声后,他来回晃动了几下桶,可就是没办法把水装进去,他心中涌上了挫败感,来到这儿后突然发现自己跟废物一样。
身边响起一道女孩子的声音:“同志,这水不是这样打的。”
贺之尧转头,见一个柳眉杏眼的女孩子有些羞赧地凑过来往水井里看了看:“你得稍微提起来一点,然后猛地向一侧甩。像这样……”
那女孩说着给他示范了一下,“你看,这不就打到水了吗?”
“谢谢。”
贺之尧反应过来,忙用辘轳往上绞水。挺沉的,没点力气还真弄不上来。
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拽住那女孩子的胳膊,就往后退:“向红,你怎么在这儿?”
李向红娇声说:“娘,他不会打水,我教了他一下而已,咋了嘛,您拽我干啥?”
李向红的娘压低了声音说:“还咋了?他可是被下放到咱村的资本家,成分可不好,你一个姑娘家的,往他这种人跟前凑干啥?走,跟我回家。”
李向红不情愿地跟着母亲走了,走了几步忍不住转头看了贺之尧一眼。
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贺之尧成分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懒得去伤春秋了,他将另一个水桶绑在绳子上,用力丢了进去。
照着刚才的方法,终于打出了第二桶水,稍稍有点成就感。
一转身,见好几个妇女站在他身后,正围观他打水。
他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贺之尧用扁担两头的钩子勾住水桶,而后蹲下身子,把扁担搭在肩膀上,可刚微微直了一下腰,肩膀就被扁担压得疼痛难忍,根本就挑不起来。
他清楚自己要是挑不起这两桶水,明天就成了全村的笑话。
所以,他咬着牙关,忍着疼痛,吃力地将水桶挑了起来,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走去。
可挑水不仅需要力气,还要技巧,必须找到节奏才能挑着走。
他第一次挑,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酒了似得,身后传来了女人们的笑声。
“你看她,腰软的打摆子!”
“第一次挑,就这样!”
“……果然城里的小白脸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