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在铜镜前拿着木梳为她梳发,抹上花油花香阵阵“殿下的发柔顺似绸。”
“好啦,你不会盘发就站一边去,春桃进来。”李长乐唤着,春桃就进来,拿了假发来为她盘发髻。
“微臣可以学。”陆长风捏着木梳不放,便由春桃在一旁指点为她盘发。
“嘶”发丝被扯到,李长乐微低着头躲闪。
陆长风赶忙道歉,他虽然手上笨拙倒是学得快,勉强还是个发髻。
春桃又教他为李长乐簪上那些珠玉金钗。
“殿下觉着好看么?”陆长风站至身前蹲下,一脸期待。
李长乐微侧首照着铜镜应着“好看好看。”
“那我为殿下施粉黛可好?”
桌台上尽是胭脂水粉,倒比她自己的梳妆台上还多几样。
“你怎得有这么多脂粉?”
“陆家有规,家中子弟不得蓬头垢面,需梳整见客。”
他起身熟练地揭开粉盒,以棉扑沾妆粉。
日光透过明瓦,落在他身上渡了层橙黄的金光,面上毛绒微白,口脂浅淡,气色倒好。
黑发披散未束冠,梳得柔顺,一只玉簪轻挽。
自己被他折腾得困倦,竟不知他何时起身梳妆。
“殿下?”
棕色的瞳孔光圈晕晕,携着笑意。
“真美啊。”
李长乐挟着他的下巴拉近不禁感叹,好一个芙蓉玉面。
“殿下只贪恋微臣的皮相么?”眉眼微低垂。
美人含笑,手划过他的脖颈,摩挲着那颗小痣“本宫都喜欢。”
陆长风以棉扑为她敷面,轻拍散开,又取了螺黛为她描眉。
一手扶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螺黛轻描。
“殿下这容貌更甚秋月。”
“那你也只喜欢本宫的皮相么?”
指尖蘸着口脂,抹过唇瓣,殷红明耀“微臣可是外人口中以色侍君,攀附权贵之人。”
铜镜里春花娇艳。
“殿下今日……”留此用午膳可好?
冬枝在门口微顿“竹苑方才召太医了,殿下可要去瞧瞧。”
“昨夜大雨,他许是着凉了。本宫去他那看看,怀之,你也早些用膳。”
春花动容,李长乐撑着桌案起身,休息片刻倒是好些了。
“是,微臣恭送长公主。”陆长风攥着拳行礼。
宋安递去密信“昨夜郭尚书方从裴府出来,这是大理寺的事务,明日公子即可去吏部领衣物,老爷都打理好了。”
郭尚书从裴府出来,那裴文瑾……也罢。
陆长风捏着桌案看着密信,那批兵械竟流入市场。
那自己也该去会会郑氏了。
“嗯,你派人走陆氏那儿悄悄去国公那递份拜帖。”
“是。”宋安退下,绕着后门离去。
天晴大好,地面尚有些湿滑。
微墨在门外候着,见着李长乐来跪下行礼“敬请淑安,仆见过长公主。”
“起身吧。”锦衣携话,她入室内,就瞧着屏风后的太医正在诊脉问话。
榻上的那人容颜憔悴几分,见着她来面上又浮了几分血色。
“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他抽手行礼。
那太医也转身行礼“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
“免礼,他身子如何?”
江初砚听着关心,心下一软,她竟真的会来。
走近床榻边又见着她衣下红红浅浅情欲的痕迹,刺痛着眼,念及昨夜那黑衣人之话,微低首“咳咳,微墨快备椅,加个软垫。”
“侍君体弱,昨夜大雨瓢泼恐是着凉旧病复发,微臣再开一副方子喝几日好生休养即可。”
那太医说着收拾医箱去外室的桌上写方子。
李长乐坐下“你今日可用膳没有?这竹苑四面环竹,倒有些凄冷,不若搬到暖云阁。那儿高,晒得着太阳,温暖些。”
“劳殿下挂念,吾在此足矣。若要搬动又是一番大动。”
瞧着那人三句一喘息,若是搬院子怕也是走不动几步。
“只要殿下常来,竹院便是温暖。”
“那本宫要是不来呢?”
“还望殿下垂怜……只要殿下挂念,微臣的心便是暖的。”
他侧首抿唇,看着桌上的茶水。
透彻隐约映着他的面。
“本宫自是挂念你的,快些好起来。本宫许久未尝过你做的小菜了,也许久没见你出来走动了,湖里的荷叶都长了好些,改明儿就有荷花了……哎,团子呢?”
李长乐与他说着话,恍然想起那只胖白狗。
“微臣这几日身子抱恙,恐是无心照料,便将它放到张侍臣那院养几日。殿下若是想念,吾叫微墨去水心苑带它过来。”
李长乐拒绝“不用不用,本宫改日去水心苑看看即可。今日尚未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