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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 (1 / 3)

冉颂舟似是早已习惯谢辞序的讥讽,似笑非笑地拿两人逗趣,“辞哥说话这么血腥,也不怕吓到人小姑娘。”

谢辞序是什么人?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下,人人身边都跟着环肥燕瘦的美人,属他最清净,往那一坐,身在浮华,却不染半分俗气,谁也不敢攀附,谁也不曾入他眼。

头回见他这么护着个女孩,换了谁都觉得稀奇,免不了逗趣两句。

谢辞序挑眼凉飕飕地扫回去,余光定在岑稚许身上,到底是担忧惊了她,声线放缓了些,“我指的是谁,你心里清楚,别在这插科打诨。”

“明白,朋友的命就不是命呗。”冉颂舟从善如流地说,“辞哥这么宝贝地藏着人,也不介绍介绍?”

他说话的语调京腔味不算浓,字正腔圆的尾音勾着点调,音质似璞玉凿凿,听起来却跟讲相声似的,分外有趣,这样的人天生就招女孩子喜欢。做朋友,做恋人,都能获得足够的情绪价值。

跟谢辞序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个性。

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做成了朋友。

谢辞序连半分眼神也没施舍,只笼统地说,“没必要。”

岑稚许还没来得及深想,冉颂舟就接过话头,通情达理地为她鸣不平,“辞哥这么说,人小姑娘该伤心了。”

冉颂舟说着,边站起身,见谢辞序将人遮了全然,表情闪过一丝兴味,到底没再往前。

他那头什么也瞧不见,岑稚许却已经将人勾勒了个完全。薄眼皮,眼尾狭长,像迟了季的春雪落在桃花枝头,是鼻梁上架了副银色细眼镜也挡不住的薄情。

跟谢辞序相比,各有千秋。

岑稚许正转动着眼瞳细细打量,谁知谢辞序蓦然停下脚步,侧身挑了眸子睇过来,目光沉沉冷冷的,却有如实质,仿佛能够洞穿她内心所想。这头还没追上呢,转眼就被旁的人物吸引,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岑稚许一时不岔,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同他撞了个满怀。

谢辞序的怀抱跟想象中不同,出乎意料的宽阔,泛着点乌木的冷香。或许是常年锻炼的缘故,肌理极富弹性,鼻尖抵上去,竟一点也不疼。上次在射击馆看他拉弓时,顾着欣赏窄劲的腰腹了,根本无暇分神注意其他,原来他的身材也这么顶吗?

岑稚许被他身上的体温烫得耳尖泛红,想将视线上移,又怕对上那双幽沉似水的眸子会露馅,索性捂着鼻尖,低垂着眸子,小声道:“唔——”

两人身高差不算明显,但她此刻因意外窝在他怀里,葱白的指尖挡住了大半张脸,谢辞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判断出她大概是撞疼了,性子却倔强,除了那一声下意识的嘤咛,再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明明是演技有限,落在谢辞序眼里,倒磨成了一点独属于她的傲骨。

隔了几秒,谢辞序眉梢松了又蹙,“你走路都不看脚下?”

“谁叫你不按常理出牌。”岑稚许声音闷闷的,“就跟开车一样,本来行驶得好好的,高速上前面的车辆突然刹车,撞了个追尾,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伶牙俐齿,看她这样子就没有吃亏的份儿。谢辞序眸中深色渐消,嗓音带着点轻嗤的意味,“还有闲心跟我犟嘴,看来是撞的不够疼。”

“疼死了。”

“自找的。”

谢辞序神色比以往幽深,说的话自然也不怎么中听。当然,他也没对谁卑躬屈膝过,学不来冉颂舟那迂回婉转的语气。他此刻只觉得心浮气躁,无端生出的占有欲就像那缕香风,蛛网似地将他缠住,无处可逃,也无药可解。

“真的很疼……”岑稚许生怕他不相信,白白错过了这么场表演的机会,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挤出那么点可怜兮兮的雾气缀在眼尾,又将鼻尖搓红。

她的卷发高盘在脑后,露出一双白玉玲珑的耳朵,羊脂玉般的肌肤似花瓣般染着薄粉,清凌的狐狸眼挂着泪珠,雪花似的,针尖似的刺进谢辞序未曾有过波动的心脏深处。

他以为她顶多是难受,哪曾想她竟还酝了泪。

谢辞序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曾为谁的眼泪而动容,此刻却犹如百爪挠心,站也不是,让他低声下气地哄,又太过荒唐。

见他半天都没反应,岑稚许抿了抿唇,想着没开窍的男人就是个花架子,还得慢慢养成她喜欢的样子,任重而道远不说,能不能在她的耐心耗尽前让他动心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不过只有几秒的时间而已,谢辞序的心脏在这冗长绵软的呼吸声中收紧,那根线贯穿其中,被她的眼泪击溃,他无可奈何般,修长窄瘦的骨掌轻握住她的腰,嗓音喑哑,“给你赔罪,好吗?”

谢辞序体温很高,而这火炉似地温暖,在他滚烫如岩浆般的掌心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岑稚许的腰本就敏感,又淋了酒渍,皮肤表面冰冰凉凉的。

截然不同的温度差异,让两人的感知力变得分外明晰。在她纤细柔软的腰窝处,覆于其上的手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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