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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2 / 2)

犹唱后庭花。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戏子而已,又怎么会理解所谓的家国情感呢?我曾经还极力相劝,希望你回头,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曾经,沈犹怜说,毕竟是戏子,身份低微,怕被人看不起。那个时候,苏幕遮说,不要妄自菲薄。现在,她也要用最敏感的疼痛伤害她,一如她今晚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的伤痛一样。

的情妇怎么样?

沈犹怜果然沉默了,苏幕遮手上使了劲,出口的话更沉重更用力,“沈小姐,做日本人想要回复,无数的雪花像是飘进了喉咙,压迫地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那人全身都僵硬了,飘进来的雪花打在她的衣衫上,洒下点点洁白。她望着苏幕遮,了。我想,该好自为之的人,恐怕是你。

苏幕遮冷冷地、发狠地继续道,“身子脏了可以洗干净,心若脏了,就再也洗不干沈犹怜的心从未像现在一般,被无形的东西裹挟着疼痛难忍。她也终于明白了,两个人是何其懂彼此的痛啊,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像一把尖刀,总能那么精准地伤害到对方,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她轻轻低头,积蓄的眼泪很快溶解,随即又放松了绷紧的下颌,脸上也由红晕转为了冷白。她一言不发,踩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离开了报馆。炮声穿过风雪,变得幽冷空灵,远处有烟花在燃放,五颜六色的美好转瞬即逝。无边的雪花纷纷坠落。不是江南的"雨夹雪",而是干雪,厚厚地积了一层。热闹的鞭六子遣散了士兵,站在黑色的轿车旁为她开门。沈犹怜钻进了后座,一动不动地如同

一尊冰冻的雕像。六子上了车,通过前面的内后视镜小心地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哀伤,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哀伤,他不敢打扰她,只好默默地守护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满城的热闹喜庆,汽车却将这外界的繁华隔开了,剩下的只有寂静清冷。大片的雪花落在车前,被汽车的光照出一片金黄。

了她的眼泪,结成晶莹的水滴,猝然坠落。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沈犹怜重复了一句,随即低头一笑,六子看到地将它抽完。

。她打开后车窗,让风将眼泪吹干。随即掏出一根烟来,手搭在摇下来的玻璃上,慢慢残留的烟气弥散在轿车内,她淡而又淡地说,"六子,开车。""去哪里?"六子沙哑地问。

“小野那儿。

子,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学戏的日子吗?

轿车稳稳地停在了小野的住所。沈犹怜却并不着急下车。她同他聊起了那些过往,"六好,学戏也快,我经常被师傅惩罚,夜深了的时候,你总是偷偷的给我送吃的。"记得。"六子觉得她今日反常得很,但还是热切地迎合她,"太太你那么有天赋,长得他还保留着在张笏府邸时的称谓。

"太太,"沈犹怜笑了,"你说,我是谁的太太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六子窘迫地脸都泛起了红。

“没关系,我只是很怀念往日时光。"沈犹怜如是说。她打开了门,冷风灌进来,她裹紧了衣衫,微笑着同六子没天,明天才是新年,您说早了。"六子痴笑了一下

来。

“不早。”沈犹怜从包里拿出一根漂亮的簪子,插在盘起来的头发上,瞬间明艳动人起六子知道,她又要为小野唱戏去了。

他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清隽的背影,看她的包被站岗的日本士兵拿掉,只身高傲地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公寓。

那背影如此凄凉,却又如此坚定,一下下抖落簌簌的碎雪,和天地融为一片。六子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又暗自发了会呆,发动车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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