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亚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间,必须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点宣布祭祀的开始。
她忍受脖子的酸痛,不时地仰望星斗,她尤其注意着北斗七星的位置。
欧洲世界希腊和罗马赋予北斗七星神话角色,即主神的七个女儿。
于北欧,当地人并没有赋予它们什么特别情感。但是一些部族的智者获悉了一些消息,就是可以通过那七颗星星的移动,来估测夜晚降临多久,以及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多久。他们同样也在使用根据天狼星的位置来判断时间。
在智者眼里,这就好比清楚的分清朝霞与晚霞那样随意。
终于,星星到了正确的位置。
维利亚故意缓缓张开双臂,她诡异的举动引得数以千计交头接耳,弄得整个祭坛分外聒噪的数以千计的人们瞬间失声!
一双双眼睛盯着鹿角盔的女人,眼巴巴的看着它走进石船,走近那满是油灯火焰的领地。
她以低沉的声音大声命令:“所有人所有人!跪下”
命令如同癌症般传染,一瞬间,整个场地唯有她一个老者,以一个森林圣人的姿态勉强站着,整张苍老的脸面对空中的极光。
连同首领奥托,连同所有的祭司,全部的七千余居民,他们通通跪趴在地,等候着来自大祭司的祈祷。
留里克和露米娅就跪在石船祭坛内,膝盖隔着兽皮压在积雪上。
留里克可以感受到露米娅并不乐意突兀地跪下,不过只要看看周遭肃穆庄严的景象,她一介仆人何德何能站着?瞧瞧首领本人,他不也是跪着的?
整个仪式的时间其实不长,最关键的莫过于大祭司的吟诵,以及对牺牲品的处理。
维利亚对掌握的光明节祈祷词倒背如流,她的继任者波娜也已经做到这些。
悼词也许来自非常古老的时代,维利亚甚至相信自己部族的悼词比那个罗马人敬仰的圣人的870年诞辰一样久远。
冗长的悼词充满了逼仄的词汇,要理解它着实为难了部族的普通人。
不错,“悼词”是祭司们才使用的语言,很多词汇与生活口语是不同的。
它确实非常不同,不少词汇压根就不是古诺斯语的,而是很久以前直接从拉丁语借来词汇。
拉丁语,欧洲摧毁之母,虽说拉丁语自己也大量从古希腊借来词汇,终究这数以十万计的词汇通过罗马帝国的影响力,以亚平宁半岛向外辐射。
维利亚终于吟诵完了词汇,她自觉脖子都要被沉重的鹿角盔压断。为了仪式的顺利她必须忍耐!
她缓缓低下头,低沉的发出指令,众人才缓缓站起。
“留里克!”她缓缓呼唤着。
“我在。”
“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说罢,她示意波娜将那把钢剑还给它的主人,紧接着又示意奥托将五头鹿全部牵过来。
钢剑就插在雪地上,鹿也为奥托牵来。
三个强壮的勇士硬生生将一头鹿按在地上,鹿收到强烈惊吓,发了疯的想要挣脱,却被三人合力将其按住。奥托手持麻绳很快捆住了这头鹿的四肢,迫使其侧趴在地上,悲哀的嘶鸣。
其他的鹿亦是如法炮制,很快它们就成可被留里克顺利处决的牺牲。
“孩子,现在是你收割它们性命的时刻。不用担心,你只要用剑刺破鹿的脖子。”奥托略微喘着气命令。
“我”留里克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不禁眼角瞥了一下露米娅,发觉到女孩神色的悲伤。
但是鹿必须被处决!
如果被予以厚望的首领继承者这时候表现的懦弱,那么一切都完了!
留里克确实没有亲自杀死过比老鼠更大的动物,而今居然要
“魂淡,你是个男人吗?是男人就勇敢起来!这里不是一千年后,弱者就是给强盗当仆人!”一番内心的自我谩骂,留里克定了定神,弯腰拔起那把钢剑。
他屏住呼吸手持利刃,走向被父亲死死掰着脖子的鹿。
奥托露出一副鼓励的笑脸:“现在就做,割破脖子,让鹿血流入这个祭坛。”
“好的。”
留里克沉着小脸缓缓跪下,他注意到这鹿被火光照亮的凄凉眼神,一丝恻隐之心油然而起。
仁慈?
不!现在不会!
他的左手扶着鹿的脖子,触碰到鹿的脉搏强烈之处,他右手的钢剑之剑锋直接戳入此处,整个过程堪称果断。
一瞬间,鹿血喷了他一脸,温热带着血腥气的鹿血没有给留里克带来恐惧。
鹿在剧烈的挣扎,鹿血依旧在流出,留里克满脸是血的模样也为数千人亲眼目睹。
安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强烈的喝彩声,原因很简单,首领仅有七岁的儿子已经亲手向奥丁奉献了一头鹿,这是一个绝好的贡品,亦是一个比留里克身体巨大很多的贡品!
处决一头鹿并不是一个恐怖的事,但是心脏狂跳又是怎么回事?
留里克使劲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