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
就这样悠扬牛角号想起,士兵们陆续回家,他们有足够时间想想未来该怎么做。
“你可真是仁慈。”阿里奥伯特骑马而来,歪着头耐人寻味是笑谈道。
“朋友,感觉……你对我的决定不看好?”
“也不尽然。麦西亚王不愧于他的仁慈,不过……”
“如何?是过度仁慈了?”
阿里奥伯特耸耸肩:“也许吧。我知道你还打算拜托我继续帮你训练。没关系,我可以做。就是那绞刑架。”他随手指着说:“说不定你还是要绞死一些蠢材。”
“这可不好说。”
“难以明说?还是拭目以待吧。”阿里奥伯特呲着牙摇头晃脑:“他们只是一些农民,可不是你的诺曼战士。看我明天再把他们吓跑!”
阿里奥伯特在无形中不断对那些民兵投以鄙夷,雷格拉夫本不想处死带队溃逃着,但话已经公开宣布了——明日若再有溃逃者,必杀之。
所有人都被饶恕,仅有一次。
第二天继续训练,雷格拉夫注意到那些休息一夜的士兵,眼神里对了一些东西。
多说无益,他们的情况是否改观,就看今日的演练了。
阿里奥伯特气势汹汹地面对自己的部下,号召士气正盛的骑兵:“再来一次,让这群愚蠢的高卢农民再度溃逃。”
骑兵们高举木棍又一次排队,新一轮的半回旋冲击开始了。
与此同时民兵换上更长的矛,他们自发准备的折合四米长乃至更长一些的,哪怕它太长了已经出现中拱形变,还是被端着站在阵中,当然矛头是没有的。
攻守双打都是顿头木棍,至少极大程度上减少演习的受伤概率。
阿里奥伯特令部下端着木棍冲刺,漆黑的战马以庞然大物之姿冲来,他想着兄弟们又能吓跑这群步兵,但麻烦事发生了。
民兵纷纷闭上眼,他们确信自己逃了今日必然被绞杀,于是坚决攥紧木杆,宁愿自己的胸膛被骑兵的“骑矛”捅住。
不过,奇迹发生了。
阿里奥伯特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冲击真正的刺猬阵,要击中那些步兵,就必须让战马不被步兵的矛戳中。
但双方的武器卡在一个非常尴尬的距离,木杆几乎是一样长的,战马面对一大堆尖锐物下意识减慢速度,任凭骑兵站起来端着木棍戳刺,根本无法触及任何步兵,就被战马带着脱离战场。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阿里奥伯特连续试了三个回合,由于自己手中的木棍还是太短,若是真的战争,敌方步兵如此结阵聚成一团,骑兵们就只能干瞪眼了吗?
不信邪的阿里奥伯特试图攻打侧翼,结果那些民兵在鼓声号声指挥下变阵。步兵基本待在原地,按照节奏频率不同而声音极为尖锐的号声,带着武器转身。
最开始枯燥无聊的左右转训练起了效果,士兵简直一秒转身,再过四五秒的时间,“长矛墙”就又对着骑兵冲锋的方向。
似乎,它一直瞄准骑兵们,使得阿里奥伯特一直要面对“矛墙”。
战马已经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阿里奥伯特虽不甘心,他自觉的确不能吓跑民兵,而且这只是演习,不可能以命相搏的他干脆带兵下马。
这一刻,老家伙也恍然大悟:“也许,你们诺曼人当时就是这样击败了那些骑兵。到底多蠢的人会带兵冲击长矛墙?对哦,是你!蠢人罗贝尔。”
一想到就是现在的图尔伯爵当年硬冲诺曼人的“铁刺猬”被杀了个大败亏输,阿里奥伯特心中不平就得到大大的宣泄了。
不过,如果这支步兵训练得当,他们再以铁刺猬的形态待在地上,自己可不想硬冲这样的步兵阵。
因为法兰克从没有训练过大规模的长矛方阵,只因在部落时代,法兰克作为罗马帝国边境藩镇,大量成年男子在军团服役,他们尽量学习罗马的步兵战术,可惜就学个皮毛。
他们学会了百人队编制和大队编制(旗队),真的打起来还是操持各种近战武器乱糟糟地冲锋接着短兵相接。
因为罗马帝国后期不断加强骑兵建设,法兰克人有样学样,如今的贵族们因而就是秉承“骑兵决定论”。
今天的阿里奥伯特要多思考一些了。
他还进行了更多次尝试,直到战马被折腾得气喘吁吁,铁刺猬仍然待在原地。
渐渐的天色暗淡,阿里奥伯特彻底放弃。
步兵们分散开来就地吃晚饭,攻击失败的阿里奥伯特也被邀到雷格拉夫休息的篝火堆前。
两人都有一大堆的问题,现在凑在一起真是一拍即合。
啃食一番烤得半数的鹿肉,阿里奥伯特昂起胸膛看一眼席地而坐的那些民兵,说道:“他们似乎变了。朋友,他们今天居然不敢逃跑。”
表达欲很强的雷格拉夫目睹了白天的一切,他也慨叹道:“如果他们逃了,我真的要抓几个绞死。”
“你不至于吧?你是仁慈的。”
雷格拉夫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