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脸上,吕贝克军的战士们并不希望打这样一场缺乏准备的仗,即便他们是在本土作战。
男人、女人,数以千计的民兵在真正看到罗斯军真容后,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捏一把汗。
那些骑马的战士完全统一重装,这件事本身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而且那些战士竟保持马头站位一致,他们还呈现分组站位的模式,怎么看都是训练有素。
罗斯军是骑兵在前,庞大驮运辎重的驯鹿在后。所有能走到这里的雄鹿,其肩高都相当于战士胯下的突厥马,只是驯鹿喜欢略耷拉着脑袋显得整体不够高,它们的确是庞大的动物。
距离较远,鹿群隐藏在马队身后,它们乍一看去就像是罗斯军仍然掩藏着一个庞然大物。
这在普通民兵看来传说中的罗斯军竟深不可测。
一双双眼睛注意着一位亲自扛着十字旗的青年直奔伯爵大人而来。他是何人?普通民众罕与贵族们接触,尤其是伯爵长子这样的人物——阿纳多格常年外派到维斯马镇守,实在与吕贝克本地人没有接触。
仿佛那位骑马者就是罗斯人派来游说伯爵大人的。
事实上,阿纳多格的工作的确是游说。
站在剥削米斯图伊的立场上,长子平安回来是好事,只是……
他伸着大手使劲比划,脸上尽是苛责情绪,胡须也为之颤抖:“你竟然回来了,快告诉我!是你亲自把罗斯军队带了过来?”
“是的。”
米斯图伊对儿子平静的态度非常不满:“荒谬,我令你镇守维斯马,你这是弃城离开?还是说你已经投降了罗斯人?你的使者说的很明白,维斯马告急,所以这支大军本来就是准备解救被围困的你……这倒地是怎么回事?”
“父亲,您切莫紧张。”阿纳多格只好摊开双手尬笑着解释起来,这一解释就将许多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说明。
米斯图伊不得不认真听一下儿子的解释,话是听完了,倘若所有描述皆为真,那么这个年轻的罗斯人做事也太奇怪了。“真的要和我好好谈谈?他的大军是前往法兰克去支持路德维希打仗,真的只是借道而完全不对我们下手?”
“至少他们真的没有在维斯马搞破坏,在路过的城镇一样秋毫无犯。”
“你都看到了?”米斯图伊再问。
“千真万确。我发誓,我也没理由为这个外来者说好话。父亲,这个罗斯王很有钱,他拿得出现成的银币。”阿纳多格有备而来,从马鞍的皮袋中拿出一沉甸甸布包双手交给自己的老爹。“看看吧。这是和罗斯人做生意换的。”
米斯图伊看一眼好大儿,在结果布袋掂量一下,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是钱币?”束口绳拉开,果不其然全是锃光瓦亮的银币。
就如他儿子一样,当见得亮瞪瞪的好银币米斯图伊也见钱眼开了。
他又瞟一眼儿子,眼神中已经满是幸福了:“你付了多少代价?”
“五车麦子罢了。是罗斯托克人给的贡品,而且罗斯军队听说也没有破坏那边,当地男爵乌尔肯也平安来了……”
“唉……所以我真的应该相信他吗?”
“也许吧。罗斯王就在那里。父亲……”阿纳多格隐去了一些话。
米斯图伊摇摇头,慢慢摘下自己的头盔,再轻轻慨叹:“我们的家族是法兰克封臣,虽然我活得就是一个国王,还没有强大到敢用纯金打造王冠。现在我就戴上金片头箍去会会他们的王。现在你再去告诉罗斯王,倘若真的有诚意,就亲自骑着马站在两军中心。”
“好的。”
须臾。阿纳多格策马归来,由他身材洋溢的表情来看大抵是说服了他的父亲。
“谈好了?你父亲愿意与我好好聊?”留里克问。
“是的。如果大王愿意,请您一人一马站在场地中心,等我父亲换好体面着装就会到。”
“呵!好大的胆子,我是王而他只是伯爵,还要让我去等他?”留里克鼓足苛责,在看到阿纳多格有些难堪,这便摆摆手:“罢了。当我看到你父亲走出军阵,我可以亲自前去一会。算是本王赏赐给你们的体面。”
阿纳多格暗自窃喜,毕竟法兰克的王者从未给予奥博特利特如此礼遇。为了双方可以缔结和平,他他愿意持续做传递消息的中间人。
阿纳多格还听说罗斯军队还俘虏过战败的路德维希,他们强大而尊贵,现在他们的王作为客人要以实际行动给主人致意了,这真是吕贝克的体面。
却说伯爵米斯图伊,他的皮质头箍插有多支金片,由此构成王冠形状但木有人可以说他带了王冠。
奥伯特利迪特的确是较为强大的势力,以至于在兰斯大主教的记录中,将纳科尼德家族以“dux”标注,实在将之标注为相当于路德维希、秃头查理这样重量级的贵族。
但现实是奥伯特利迪特的合法爵位是一个伯爵罢了。
现在查理已经前往图尔伯爵领,移民至老丈人家封地的罗贝尔处于多方面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