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考虑一下罗斯人的脸面。
他清楚兰巴特的内心诉求,便做了一个折中:“你们可以分批支付贡品。我给你们五年的时间,每年输送二十万磅即可。燕麦送抵河上游的维捷布斯克就算完成任务。”
经历战争的波洛茨克人口仍突破万人,奈何损失了不少优质农具使得农业生产遭遇不小打击。试图要回铁农具已经不可能,剩下的农具倒是还可以继续生产。
菲斯克是先预估了一个本地人的农田面积与亩产,出于自己的轻蔑,他丝毫不认为这群家伙的农田有可能高产,便一股脑默认为公顷产量仅千磅的“差田”。真是情况虽没有菲斯克预估的不堪,农业状况也远不及罗斯人在尹尔门湖的良田。
持续五年拿出二十万磅作为贡品,交出这批粮食不至于让民众饿肚子,只是农业剩余会变得聊胜于无,如此五年时间就不要想着换取更多物资充盈自己了。
至少,民众不会闹饥荒。
兰巴特确信这群征服者不会把波洛茨克人慢慢折磨死,他便斗胆向问:“我们对你们,是……绵羊吗?”
“你们的确是绵羊,只是被我们定期割羊毛而已。不过也不一定,我们的王是仁慈的统治者,如果你们足够恭顺,罗斯王或免除你们所有的供奉。”
菲斯克巧妙地为他们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又关于贡品问题,先是今年交出一百万磅,又调整按揭支付五年交清。菲斯克表现了罗斯的仁慈,而对于波洛茨克贵族,他们觉得这群征服者正在妥协。
很多老家伙恰如其分地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开始觉得遇到罗斯人过晚,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遣使去北方要求归附。
波洛茨克所在的波洛塔河与西德维纳河丁字路口区的秋收全面进行,一众骑兵就待在一边懒洋洋地休息。
正常情况,燕麦和黑麦干燥的麦秆会作为屋顶草垛原料,以及喂牲畜的饲料。麦秸秆喂牲口效果差了点,当房顶再合适不过,尤其是秋雨集结不久到来的当下。
波洛茨克人饲养的牛羊不多,十个村子各交出五头牛,合计五十头牛供给征服者享用。他们非常鸡贼地拿出一群老牛,这一点草原人看得清楚,罗斯-奥斯塔拉联军一样清楚。菲斯克也不好说什么,怪就怪自己索要这种特殊贡品时没说明白。老牛肉质差又不是不能吃,又烤肉吃就不错了,何况军队的确要为下一段的行动做准备。
河畔区,罗斯军队的露天大营地一直热闹,甚至到了夜里一样热闹。
麦收工作正紧张进行,这几天军队没有一人涉足本地村民的定居点。一开始村民对河畔的人们依旧称呼为“恐怖马匪”,后来持续观察这些家伙毫无袭扰的样子,对于其警惕心越来越低。就是他们河畔宰牛的也样子过于可怕,更可怕的是这群家伙连牛血都不放过。
至少波洛茨克人已经不是茹毛饮血的民族,本质上是觉得牛血过于腥臭,其次它是祭司神明之物,各种解释综合在一起所谓民族非万不得已不食用牛血。
罗斯也有类似的解释,但真正的奥斯塔拉人因耽于畜牧又烹饪牛血的办法,可惜现在的奥斯塔拉与旧时的它已经是两个概念。
佩切涅格人则不然,被命中看到的“食血者”就是他们。毕竟在广阔草原生存,任何的食物都是珍贵的,他们会喝掉牛血,会把牛骨里的骨髓也吃个干净,腥臭的牛肠洗干净烤制一番一样照吃不误。
全军在大规模烤制牛肉,每个战士都打算将分到的肉块烤得完全脱水。
他们还会得到全新的补给,便是波洛茨克人提供的新收获燕麦。
每名骑兵都将在自己的马鞍挂上一个大口袋,里面必是新麦。
带路者老哈罗德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化名奥拉夫,他已经获悉罗斯人下一步的计划,为之难免有些担忧。
篝火噼啪作响,麦香和烤肉香味弥漫营地。
老哈罗德吃了个饱,他知道罗斯的秃头将军要求自己坐在这一摊篝火处必有大事要说。
“很快我们就要继续向下游进军。你从里加湾而来,你必须做这个向导。如何?我想你已经考虑明白了。”
虽然已经有所估计,现在被直白一问,老哈罗德依旧很担忧。他看着菲斯克的眼睛:“你们……总不会是想洗劫里加吧?”
“洗劫?不。它不在我的计划内。不过……也不能完全不可能。”
老哈罗德勐地一惊,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惶恐。
“你害怕了。奥拉夫,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奥斯塔拉公国的仆从,也就是罗斯的仆从。你该与里加海湾做一个切割。”
“切割?怎么可能切割?”他勾下头无奈地苦笑道。
“也是。”菲斯克昂首看看灿烂星空,又扭过头看其眼睛:“所以才需要你的带路。我不希望闹出任何的误会。”
“所以希望我从中斡旋,要求当地人向罗斯臣服?”
“如果这样最好。”菲斯克高兴地拍打大腿,毫不掩藏自己的荣誉欲:“国王给了我独立行事的权力,我自要为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