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直接亮出罗斯的旗号,同时,兰巴特也把准备好的信物拿出来。
那是染过血的罗斯战袍,没有肥皂这种洗涤剂想要洗干净血污可不容易。衣服破损厉害,斑驳血迹清晰可见。
骑兵们大吃一惊,为首的队长顿时怒气上涌,突然便拉弓,只要一松手箭就飞射了。终于他忍住了。
“你们……就是你们?!来自波洛茨克的家伙?”
“是我们。”拉巴特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我奉我们首领的命令,欲与你们的头目交涉。”
“交涉?有必要吗?”
“如果你们觉得没必要,那就是选择战争。也许我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罢了,兰巴特的确有撤离的意图。
他觉得谈判属于半路搁浅没必要再磨蹭,不料自己的退路被堵住。
此刻更多的骑兵凑了过来,有的骑兵还举着罗斯旗帜。威风凛凛的骑兵居高临下目视区区六名徒步战士,现在就只剩下兰巴特还在强忍着情绪,不让自己的露怯展示出来。
真的勇者无畏?那是兰巴特没有加过世面。
多达五十名骑兵密集队形的威压感太强烈了!
“扔掉你们的武器!否则就踩死你们!”一骑兵霸气威胁。
听得,那五人完全丧失了勇气,出发时的信誓旦旦此刻皆成笑话,手里武器全部扔下了。
就算最初计划着行刺的兰巴特,此情此景真心觉得行刺是蠢招,并非他不能下手,实在是敌人太强缺乏机会。罗斯匪徒究竟有多少骑兵?仅仅眼前的骑兵,怕是波洛茨克出动二百战士也打不赢。
但兰巴特保留了作为勇士的底线,他将短刃和手斧插回裤腰带,在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无恶意。
此举算不得配合,骑兵又督促:“我叫你扔了武器,你在干什么?!”
兰巴特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他扶正自己的皮帽子,左右拧一番脖子,气头上来已经无所谓生死。他豪言壮语:“我是战士!战士不能丢下自己的武器,否则就是蠢人。”
恰是这样的话真的令人佩服,罗斯作为维京人的一支,素有战死武器也不离手的讲究,越是勇士最爱惜自己的武器。
这个年轻的波洛茨克人真是个人才,或许再强迫其放下武器就会使得交涉崩盘,这就违背了菲斯克老大的意思。
姑且就给此人算特例吧。
“好吧。你们是使者吗?是要和我们谈谈?”为首的骑兵终于转移话题。
“不错,我想和你们的头目谈谈。”
“也好,你可以带着武器跟我们走。只是在觐见我们老大时必须放下武器。”
“你们!你们的头目在害怕吗?”兰巴特故意逞口舌之快,脸上也露出笑意。
骑兵们当然担心菲斯克或是其他兄弟遭遇偷袭,只是这种不体面的忧虑不宜说明,为首的骑兵便搪塞:“就怕你提出决斗,你会死得很惨。可你们明明是使者!我可以承诺,我们不杀传话的使者。正好我们老大也有意和你们波洛茨克人聊聊,也许你可以。”
“哦?你们其实知道我们的身份?”兰巴特仍旧有点小小吃惊。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对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骑兵是在虚张声势,罗斯人对于波洛茨克的了解几乎都来自老哈罗德的描述,和乌雷科小队的遭遇战。仅仅依靠这些消息,罗斯做出了基本判断——他们就是兵弱。基于这一认识,维捷布斯克驻扎的骑兵从上到下对波洛茨克皆有着深深的藐视。
虽是兵弱之地并非意味着罗斯军队当大举入侵,只因任何人擅自开战都违背了国王的命令,除非是对方首先发难。
在这个问题上菲斯克作为军事长官表现出很强的定力,他约束自己精神躁动的部下,这才有骑兵押运使者和平抵达维捷布斯克堡垒。
一开始,这里就是一大片浅水沼泽,有多处可直接淌水通过的浅滩。这片地区波洛茨克人很清楚,意识到此地有着发展农业的潜力,奈何己方的人口不多,本着抱团取暖的原则没有人愿意离开西德维纳河支流的波洛塔河流域太远。
过去这片区域时常有波洛茨克猎人活动,偶尔可以猎杀野猪。近年来因听说有袭扰斯摩棱斯克的武装肆虐,波洛茨克的猎人已不愿再奔向东方打猎。
兰巴特多年前曾来过这里,对于本地的记忆依旧是“一片多泥沼泽”。就算是徒步走,只需四天就抵达这里,可是来此地毫无必要,它太蛮荒了,想要将此多水之地改造成燕麦田需要时间。
偏偏是在沼泽区域一座堡垒拔地而起。
身边全都是气势汹汹的骑兵,兰巴特和他的随从犹如矮人。
现在一行人又面对着高达的松木城墙,不得不仰望墙上的守卫士兵。
更多的骑兵聚拢而来,像是看被猎不到的小兽,正以戏谑玩弄的心态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耳畔尽是马的嘶鸣和骑兵的起哄怪叫。
“这些人,居然全体戴着铁头盔?!”
兰巴特刻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