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短暂的秋雨一下子驱散了夏季的余温,天空不再降雨然微暖不再,天上乌云弥漫,来自北极的凉风就好似诸神的警告。
凛冬将至!
还好,环梅拉伦湖的农民总是畏惧在收获季突然出现的霜冻,他们甚至赶在降雨之前就完成了麦子的收割。
降雨确实一时间打乱了有意卖粮食的民众的心思,无论是是否完成脱壳,甚至依旧是打捆状态的燕麦杆也暂时存入家中后的谷仓。
当大地重新变得干燥,打谷扬长的作业旋即恢复。
环大湖的农民无比期待今年的收获季,不仅仅因为今年的收成还不错,还在于所有农民都获得了一项前所未有的权力!即亲自划着船载运粮食前往再度更名为斯德哥尔摩的“梅拉伦大集市。”
曾经,想要进入大集市卖粮食,船舶靠岸后就得向集市的管理者缴纳一笔贡品,接着安置一个摊位还要再缴纳一笔贡品。过去应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卖粮人与买家,在湖泊上就商量完交易一次省下一笔贡品钱。
但是,外来的卖粮人还要到最大集市的商业街购买一批生活用品,如此一来船只还得靠岸,至少“靠岸税”是免不了的了。
公平的说,过去的梅拉伦部族统治者对于纳税这件事,长久的态度并非苛刻。任何的统治者都希望自己治下的最大集市能愈发繁荣昌盛,但听说罗斯人在北方的毛皮市场搞出了全新的税收模式,所谓所有外来商人想要带着进购的皮货离开,不缴纳一笔“离港税”是休想离开的。彼时的罗斯部族控制峡湾,只要将船队把守住峡湾的出口,外来商人不纳税休想离开。
罗斯的贵族既然这么干,身为部落联盟之主的梅拉伦大首领也当效仿。
梅拉伦部族的最高权力再过去的十年时间流转了三次,统治者换了又换,针对税收的发明也增多了。
如此一来小型商贩或因出不起高额税费或是觉得交税没必要,既然这个集市不欢迎大家,不如划船离开大湖,去远一些的罗斯人的墓碑岛集市做生意。固然罗斯人也要收税,税费可就低廉太多。何况罗斯人还能提供更多有趣的商品。
当斯德哥尔摩仍叫做比尔卡的最后阶段,集市的贸易人员结构悄然变化。
小商贩纷纷消失,仍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不说拥有巨额权势,也是家境殷实。他们有财力缴纳贡品税费,在此基础上仍能赚取财力。
任何的统治者都希望这种有财力的人越来越多,并长时间待在贸易港。他们拥有财富也普遍身份高贵,需要更多的奴仆,需要更多的享受,需要奇奇怪怪的东西装点自己。
这些人,正是罗斯烈酒、玻璃器、珍惜皮货的消费者。
他们多数也有另一个身份——大宗农产品供货商。
环梅拉伦湖地区人口多,这是一个优势。她的劣势也很可观,缺乏矿产品更缺乏科技。
本地贵族能拿得出手的拳头产品有两样:粮食和亚麻杆。这其中,粮食是最重要的。所谓粮食也分两种,燕麦与黑麦,其中的燕麦产量最大。
环梅拉伦湖的经济是建立在燕麦上的,或者说任何的古代文明的经济都是建立在粮食基础上。它是生存的根本要素,更是一种货币。
瑞典地区的情况特殊一些,没法种地的人靠着捕鱼也能苟活,终究是一旦有了机会,还是要尽量多的得到燕麦。就是因为在北欧这种全年一大半时间寒冷的气候模式下,注意防潮的燕麦能储备三年之久。
虽然环梅拉伦湖的瑞典地区,在过去的上百年时间,各部族都在垦荒种麦子,真的把粮食作为商品大规模向外输送,还是最近十年的事。
当部族的小农都明白,只要成功把自己余粮卖给真正慷慨的买主,自己就能得到很好好东西改善生活。
小农这么想,部族的大贵族更当如此。
谁是梅拉伦湖地区粮食的大买主?是罗斯人,甚至没有之一!
十多年前,远到罗斯堡峡湾的梅拉伦湖商人,也是少有向当地输送粮食的。因为罗斯人长久控制着波的尼亚湾的捕鱼行业,他们人口不多,靠着捕鱼完全能满足自身需求。何况罗斯人还有一个只为少数梅拉伦地区贵族知晓的秘密——他们与遥远东方的某些人存在联系。
直到罗斯部族发生了巨大变动,后来那些秘密也大白于天下。
罗斯人突然拥有了巨大的粮食需求,并愿意绕开货币交易,直接以皮革、铁器换粮食。
这令手握大量余粮的大土地贵族欣喜若狂!
曾经,梅拉伦湖地区的粮食交易,主要就是调节各部族的粮食储备。突然间,消失很久的罗斯人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左手是铁器和皮革,伸出右手就要粮食。
土地贵族一方面加紧盘剥自家的佃农,一方面也出资收购农民的粮食。他们往往定下一个极低的收购价格,各方贵族沆瀣一气盘剥农民,转手再试图和罗斯人谈判一个高价格卖掉。
缺乏财力的农民倒是想亲自去大集市直接和罗斯人做生意,他们愿意以低价出售富余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