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堪堪止住话音,发狠咬住舌尖,才将后面的话尽数都吞进肚腹里。
他惊恐地抬起头,几乎不加思考,就手脚并用地爬到台阶之下,磕头求穆念白饶恕他。
穆念白微微笑着,垂着眼睛,凝眸盯着手中的珠串。出叛徒她不意外,只是慕容家...
慕容氏不是抛下扬州的生意,跟随沈王身边得宠育女的慕容侍君一路北上,做她的皇亲国戚去了吗?如今又马上是新朝初定,即将大封六宫,商定太女的时候,慕容家不紧着人手用在燕京,怎么把手伸到自己这来了?穆念白冷冷瞥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却将府中的一个老人点出来:“柳五娘,你来说,咱们府上是怎么处理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的?"柳五娘已经是府中的小管事,自然知道该如何陪穆念白唱好这一出戏。身材粗壮的柳五娘站出来,指着铁笼子,也冷笑起来。"柳小郎,你且听好了,咱们府上对叛徒,只有这一种手段。”"在这铁笼子下面铺上厚厚的炭火,等烧得旺旺的,将这铁笼子都烧得通红滚烫了,就将那个叛徒剥光了,□□的撵进去,直叫这炭火拷得皮开肉绽,滋滋冒油的才行。”
“等这样烤上一宿,等到天亮,你从哪来,再把你扔回到哪去。”"若是你旧主子仁心慈悲,你自然能有一条活路。"穆念白笑吟吟地看着杨姓男子,轻声问:“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找人把你扒光了塞进去?
”
杨小郎都如筛糠,忽然发出一声惊惧的嘶吼,发了疯一样攀着台阶,狼狈至极地往上爬,爬到穆念白脚下,揪着她的裙摆,将额头磕得出血,哭嚎着求饶“三小姐,您是扬州最慈悲最心善的人,求求您,放过奴吧!”"她们扣住奴的妹妹,逼迫奴为她们做事!"
穆念白原本是从来不听这些人的狡辩的,只是她转念一想,忽然想到另一个也有妹妹的人,她心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分怜悯。她用脚尖挑起杨小郎的脑袋,冷笑道:"放过你不是不行,得看你,有没有价值。
她看向嘉禾,挥退众人。她虽留了杨小郎一命,却命人将台阶下铁笼子地下的炭盆点着了,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那些火舌的影子仿佛有生命一样舔舐上柳小郎的手,他看着那骇人的火红色,畏惧地跌坐在地上。穆念白鬼魅一样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你若有一句话作假,我就亲自把你送进去。”
穆念白先派人搜查了他的房间,并没有搜出额外往外传递的消息来,倒是搜出一袋铜钱,被小心地藏在枕头里面,穆念白抛着钱袋看向柳小郎。柳小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忙不迭地解释:"三小姐,这是奴存给妹妹的,她被扣在慕容氏府上,她们不肯给她好东西吃,奴只能把攒钱送回去让她买吃的。"
穆念白数了数钱袋里的钱数,几十枚铜钱叠在一起,一晃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穆念白瞥他一眼:“慕容氏派你来做什么?”
柳小郎怯懦道:“之说让奴有什么消息,都要告诉她们。”穆念白继续追问:"除了我和崔棠这一件事之外,你还往外递过什么消息?'柳小郎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曾!不曾!那夜奴在厨房里烧水,见您叫了水,奴便猜测您和崔公子成了事,第二天慕容家的人又来催促奴,奴妹妹还在她们手中,不敢再拖延,只好将这事告诉了她们。"
慕容家的得了消息,却不愿意自己出头,只想藏在暗处,挑拨老宅里的人来闹。
可慕容家这样挑起事端,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自己也没得罪过慕容家的人啊。
杨小郎见她不语,又磕起头来求饶:“三小姐,求求您放过奴吧!”"三小姐府上厚待仆役们,奴在心中,也想效忠于三小姐的。"穆念白听了这话,直起身来,捏着他的脸颊,随手掏了个瓷瓶,塞了一粒药在他嘴里,一合下巴,强迫他把苦涩的药碗咽下去。穆念白冷声道:“半个月找张管家要一次解药。”“留你一命,不是不行,只是日后,你得忠心耿耿,为我办事才行。"么消息。"
“以后给慕容家的人递消息之前,先来问我,我叫你递什么消息,你就递什那粒药丸好像一把火,在他的肚腹中灼烧起来,柳小郎捂着肚子,畏惧地点着头。
穆念白笑了笑,将钱袋扔给他,随口道:“下去吧,累了这一夜,你歇上两天再去厨房干活吧。你如今既然又为我做事,一会我叫张管家把赏钱给你送过去。
"
柳小郎讷讷点头,心中感念,忽然又想起一事,急忙禀报穆念白。插的人手最多,还安插了许多识文断字、武功高强的人进去。”“三小姐,奴忽然想起一件事,当日慕容家的四处安插人手,却是在刘家安穆念白心绪一转,想起叶问道的话来。
刘卿文那个远方的侄子,算来也是产期将至了,他这个孩子,真的能生的下来吗?
他在沈王后宅那样张扬,目中无人的慕容侍君是不是已经磨刀霍霍,盯上了送他进入后宅的刘家?
柳小郎走后,穆念白忽然唤来嘉禾,低声吩咐:“去把宋好文叫来。”嘉禾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