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眨眼睛,神秘兮兮道:“当然是去搬救兵了,我问你,在这府里,谁既愿意帮咱们?又能轻易平息婆母的怒火?”
晴云顿住脚步,垂眸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二爷!”
楚惜宁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笑道:“答对了!”
二人沿着小路进了临风居,沈宴川正在看信,见她进来,忙将信件收起来,“今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楚惜宁坐下,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婆母气的不轻,我想着,这事儿还需你从中斡旋。”
说起来,这事的始作俑者,一个是楚惜安,另一个便是沈宴川,没道理她要替她们受气。
沈宴川眼中精光一闪,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桌面上的信件上。
三皇子纠结了一帮文人在京郊的庄子上喝酒聚会,他正愁不知该用什么理由也去京郊呢。
这不,现成的理由来了!
他的妻子与母亲发生争执,二人各有道理,他无法从中斡旋,只得带着妻子出去暂避风头。
沈晏川心中打定主意,唇角微微扬起,面上一派翩翩君子的温润,丝毫看不出心中正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温声安抚道:“夫人放心,此事我来解决,定然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楚惜宁见他答应的痛快,丝毫不推脱,满意的点头。
当天晚上,沈宴川便去了熙和堂。
沈夫人气的面色发黑,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愤愤道:“当初楚惜安做出那种事情时,我便想要断了与楚家的婚事,可你也不知被楚家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娶楚家二姑娘进门。”
“瞧瞧,今日如何?楚大姑娘不知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虽然你媳妇聪慧,及时阻止了,可也平白害的我们家跟着被人看笑话。”
沈宴川眉头紧锁,声音清冷:“娘,这事儿错的是楚大姑娘,与我夫人无关,她本就是个受害者,如今母亲何必要将错处怪在她身上?”
沈夫人又惊又气的看着自己儿子,她这个儿子从小便比旁人更冷淡几分,自从娶了这个媳妇回来,三番五次的帮着他媳妇说话,还真是……
沈宴川顶着自家母亲诧异的眼神,颇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在京城众人眼中,是个病重的快要死了的人,哪家闺秀也不愿嫁我,唯有她愿意,嫁进来以后也从不因这事自怨自艾,反而对我颇多体贴。”
沈夫人额角青筋直跳,咬牙道:“那是她们不知道你的病都是装的,若是知道了,她们保准悔的肠子都青了!”
沈宴川眸色幽深,“娘,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在三皇子手下屡次活下来呢?说不定哪次,我便一着不慎,被抓个正着,死在三皇子或是哪个侍卫手里了。”
沈夫人心头一痛,捏着帕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眼泪差点滚落下来,反驳道:“不可能,你自幼文武双全,不可能会死。”
沈宴川轻笑一声,毫不避讳:“娘,夺嫡路上,哪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夫人浑身颤抖,却拿不出话来反驳,这条路难走,她们沈家几乎把全家的命都压上了。
太子登基,她们沈家依旧是沈家,可太子若是落败,她们满门都得死。
所以每次阿川出门冒险替太子做事,她都只有在家里念佛的,从不能开口阻止。
沈夫人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沈宴川见状,不忍再继续逼迫,只温声劝道:“她本就是以冲喜的名义嫁给我的,这已经够委屈她了,还望娘往后对她多宽容一些,莫要再因旁人的只言片语便为难她,给她脸色看。”
沈夫人无奈的点头应下,心中的气尽消了。
沈宴川又道:“明日我带着她去京郊的庄子上,您对外便说是您气的狠了,我心疼她,带她出门散心,暂避风头。”
沈夫人福至心灵,瞬间便猜到是他那边要有动作了。
只是……
她拧眉不满道:“这话传出去,我岂不成了为难媳妇的恶婆婆了?”
“我今日虽然生气,却也没怎么想着为难她,只寻思着敲打她几句,往后让她与楚惜安少来往,免得被坑了还替人数钱。”
“叫你这么一搅和,传出去,那些个夫人们怎么看我?”
沈夫人眉头紧锁,很是不愿,她虽然年纪大了,可在京中也是有几个手帕交的,让人家知道她因为这点小事将儿媳逼的避出府去,往后她还要不要出门做客赴宴了?
沈宴川掩唇轻笑,起身作揖,“此事便委屈娘了。”
说完,不等沈夫人发怒,忙脚步轻快的退出了正堂。
回了皓月轩,楚惜宁已经换了寝衣躺下了。
见他回来,楚惜宁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探着小脑袋,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好奇的追问道:“婆母那边怎么说?”
沈宴川被她的小模样勾的心痒痒,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的瞎说:“娘这会儿气的很,连我都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