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人很精神。
沈棠宁知道了,这人就是吴准。
被隆德帝加封为兵部侍郎。
这一年来谢瞻帮助周存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仗,周存也彻底坐稳了辽东总兵的位置,的回报。
他十分感激谢瞻这个军师,只是碍于谢瞻敏感的身份,除了银钱,无法回赠给他应有不过谢瞻也不在乎这些。
沈棠宁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谢瞻帮周存,其实有很大的风险。
既然周存能认出谢瞻,难保旁人就认不出来。
尽管这三年来太子和隆德帝都仿佛逐渐遗忘了谢瞻,但沈棠宁依旧很担心。每回周存有事来找谢瞻,都是他的心腹吴准来上门。
当谢瞻走后,她心中总是充满了忐忑和担忧。
只是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谢瞻说过。
沈棠宁食不下咽,只喝了两口粥。
剩双大眼睛啦,再把这半碗喝了吧,不然二郎他回来又要数落我啦!”阿秀端详着她尖尖的下巴,嘟哝道:“这半年来,娘子你都清减不少了,再瘦脸上就光沈棠宁被她逗得不由展颜一笑。
终究捱不住阿秀不停地劝,勉强把剩下的半碗粥吃了。家里多了阿秀,周存平日也给不少的钱,沈棠宁的日子一下就清闲了下来。本来连卖香囊的营生谢瞻都不许她再做,不过沈棠宁天生不是个懒骨头,她偶尔帮阿秀做家务,大部分时候就坐在房中看书,或是给谢瞻和女儿圆姐儿做衣服,做些香囊打发时间。
就把这些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如今屋里西侧的角落里已经堆了满满一大箱子。她每年的一年四季都会给圆姐儿做衣服,虽然圆姐儿用不上,她仍是坚持做,做完了碗在药材中挑拣了些治伤寒的草药。
院子里晒了不少的香料和药材,沈棠宁觉得身体不妙,似有些着凉头疼,便拿了个小头疼脑热,就提着些米粮上门找沈棠宁看看,沈棠宁也不会收他们的钱。因她略通医术,偶有一次帮杨氏开了些通经之药,效果很好,后来四邻乡亲的凡有个捡药之时,她又产生了那种熟悉的古怪的感觉。
有人在背后窥视她。
女儿的对话声,以及偶尔的几声犬吠与鸡鸣,一个村人也无。可是当她突然的回头,大约是时辰还早,大门口除了那条土路,隔壁围墙一侧杨氏和每次谢瞻离家,她出门时,总会产生这种古怪的感觉。难不令人害怕。
这让沈棠宁心里不禁有些发憷,毕竟那人不是明目张胆的看她,这种隐秘的窥视,很头顶上日光又刺目耀眼,刚一迈步,忽觉一阵头晕目眩。青天白日,沈棠宁却不敢再在外面呆下去了,她本是蹲在地上,骤然从地上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吞噬了她,周遭一切的世界都失去声响,身体不觉向后软倒去。她连忙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扶住墙想站在一旁缓缓,然而那眩晕感仍旧是从大脑中有人从身后接住了她,混沌中,她下意识地伸出一双玉臂搂住了那个人。等她意识渐渐恢复时,发觉自己倚靠在一个人坚实的胸口上,与阿秀身上总是带着皂荚的香气不同,也不是谢瞻身上的瑞脑香,这人身上是一股淡淡的,说不上什么味道的气,很温和,也令她心安。
“.....团儿,团儿!”
沈棠宁睁开眼,接着,她双目睁得越来越大,流露出一丝惊喜和不敢置信。"伯都大哥!”
伯都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她小心地抱到屋里的炕上。
这时,阿秀也听到声音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屋里这个陌生英俊的男人怀中抱着自家的女主人,一时惊愕不已。
沈棠宁轻声解释:“别害怕,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下去给他沏杯热茶罢。”阿秀放心地退了下去。
"你哪里不舒服?"伯都连忙问。
沈棠宁解释说:“我没事,只是蹲得太久,突然站起来有些头晕。”他是你吗?
顿了一下,迟疑着道:“伯都大哥,这段时日,我时常感觉有人在外偷看我,那个人,伯都看着眼前女子略显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脸颊,衬得下巴愈发尖俏,而她的那双乌黑澄澈,与他对视的杏眼当中,除了欢喜殷切,并无半分责备地之色,心脏突然不可抑制地抽痛了起来。
他艰涩地开口,唤她的乳名:“团儿,我,我......”
一向朝廷中能言善道的他,在此刻却笨拙地张口结舌。整整三年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有脸再来见她和谢瞻。
后来,西契在大周的探子传信回来,他得知她竟随着谢瞻一起辗转流放到了辽东。气和决心,也深深地怜惜着她多舛的命运。
那段时日,伯都每日内心都痛苦不已,既钦佩于她不惧生死,敢于追随心爱之人的勇只要一想到她那样美丽娇弱的女孩子要忍受冬日里严寒的磋磨,辽东的风沙会吹皱她原本娇嫩细腻的肌肤,将她一双本应抚琴作画的纤纤柔荑冻得通红生疮,他的心便煎熬难受得几乎彻夜难眠。
他多么希望她能够自私一些,不做世人眼中什么坚贞守夫的女子,离开谢瞻另嫁良人,甚至还萌生了一个连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