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瑶前十三年捂的白皮肤经过她几个月的风吹日晒已经成了小麦色。虽然比家里其他人还白些。但是这肤色穿着男装,已经没人会把她认成姑娘。
张希瑶笑了笑,拉着张婆子就向她介绍自己买了哪些东西。得知孙女又买了二十斤棉花,张婆子没忍住又给她后背一下,“这么贵的棉花,你也敢买!你真是有钱烧得慌!”张希瑶拉开口罩,“阿奶,咱们天天在外面摆摊。如果不穿暖和些,手和脸早就冻肿了。”
这古代要比现代冷,那冷风呼呼刮到人脸上,是真能把人冻肿。
据夏花说,往年冬天,她的双手会肿成馒头,还有冻疤留下。
家里人将东西搬进屋,张婆子就放开张希瑶的手,去归整东西了。
张希瑶看着堂屋开裂的方,冷风透着细缝灌进来,让人骨头都跟着冷起来,她就跟张老头道,“阿爷,咱们明年盖房子吧。这屋子太旧了。不能再住人。我真怕来一场大雪,把房顶给压趴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看向张老头,等他答复。张老头抽着烟袋锅子,“盖房子?要盖三间青砖大瓦房至少得五十贯钱。咱家卖蘑菇的钱得留着给三郎四郎读书。”读书很费钱,光先生的束储和笔墨纸砚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家也都理解。
张希瑶笑道,“阿爷,三郎四郎年纪还小,刚刚读书,咱们再挣就是了。而且我们几个在汴京也赚了不少钱。”说着,她就将银子呈上来。她不喜欢用交子,因为那东西拿着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将铜板全换成了银子。整整齐齐五十个银锭子,每个银锭是二两银。不到三个月,竟有这么多钱。
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张希瑶给张老头报账,“这里面还包含糯米粉、面粉、甜菜的钱,除去所有成本,咱们每个月能赚二十三贯左右。”在现代,餐饮行业利润差不多是营业额的五成。但是古代赚钱不容易,只有三四成而已。这还是他们自己磨面的结果。要是买粮店的面,利润估计只有二三成。
得到这个答案,张老头先是看了一眼家人,“这事不许往外漏″。
孩子们连连保证不往外说。
张老头看了账本,这一百两银子中有四十两要分给张希瑶,“你好好收着。”
看到这么多银子给出去,许氏从地上站起来,嘴唇动了动,一抬眼对上张希瑶似笑非笑的眼,许氏脸一红蹲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帮着理东西。
张老头看向全家人,“咱们明年盖房。”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大人们也是喜气洋洋。他们家的房子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能撑到今天已是相当不容易。可算能住进青砖大瓦房了。
张老头让张大伯回头去找作头,问问要买哪些东西,等年后就得准备起来。
作头就是专门帮人盖屋子的匠人。
张大伯响亮应了。
张希瑶忙道,“阿爷,我的房间得打些柜子,木箱装衣服太不方便了。”
想到天气冷,她又忙道,“还得搭炕。这样咱们夜晚睡觉就不怕冻。”
张大伯光听她的要求,就是头皮一麻,看向张老头,“爹,搭炕得要不少钱。”
搭炕是北方人特有的手艺,价格不便宜。如果只给阿瑶一间屋子搭,也就多个一贯钱。可是全家人都搭炕,那价格就贵得吓人了。
张老头抽着烟袋锅子没说话。陆氏看了眼自家男人,见他乐呵呵,始终没有插嘴,她憋不住上前,“爹,大郎已经十六了,还有几年就成亲。是不是得给他单独盖个屋。”大房住在西屋,西屋是三个房间,大房夫妻一间,大郎和三郎住一间,夏花和秋花住一间。
这大郎要是娶媳妇,就得腾出一间房。
许氏看了眼二郎,紧跟着道,“对啊,爹,二郎过年就十六,大郎成亲后就该轮到他了,是不是也该给他盖个房?”可是家里的宅基地就这么大。多盖两间房,从哪挤出地方?!张老头陷入纠结,抽着烟袋锅子,眯着眼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