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我上门是打秋风,看我带了东西,那态度立刻就变了。"张大伯感叹人真的很现实,什么亲戚全都是假的。哪有钱来得实在。
大年十三,张家一行人拉着板车出发了。
这次要带的东西很多,随行的人也很多。
张大伯不放心地,一再保证会在夏收前赶回来。张老头撵他快走,“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只要你们在外面能挣着钱。多的是人帮我收庄稼。”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汴京。
到了汴京,他们也不敢休息。要忙活明晚的生意。现在有帮手,张希瑶不需要事事操心,她就去木匠铺找对方定做木头。
白让把打谷机需要的木头全都弄成一个个模型,也标了尺寸。她只要找木匠单独打一两个部件就行。这样对方短时间不会抄袭。
木匠师傅觉得这任务很简单,也报了价格。张希瑶觉得合适,就付了定金。约定时间,拿货时交尾款。木匠这边好搞定,铁匠这边却犯了难。因为铁是管制品,普通人想要打农具都得邻里担保,更不用说她要做的东西还那么多。
虽然只是链条,不是危险物,可铁是可以融成铁水,可以打成别的武器。
铁匠根本不敢做太多,只能帮她做两根。
这太少了,张希瑶只能另想她法。
机会很快来了。
第二天晚上摆摊时,她看到一个官老爷过来买油条,她就给张二伯使眼色。
张二伯请对方吃了十来个,向对方打听点事儿。对方问他想打听什么。
张二伯把自家想打铁链的事说了,“铁制品需要跟谁签字?”
官老爷是个懂行的,立刻就报了名字。又让张二伯再送他几个,他就告诉张二伯地址。
张二伯大方地给了他十根油条,对方乐呵呵把地址报了。拿到地址,张二伯再次犯了难,“我们就这么上门,官老爷会不会把我打出来?”
张希瑶摇头,“我们送些礼物。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他靠这个名声得到好处。我们只要赚钱就好了。”张二伯蹙眉,"你的意思是让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东西?那他会不会独吞了?”
张希瑶也怕,但是这东西只能做一次,后续肯定会有人抄袭,“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想要赚大钱就得冒风险。最块的结果就是他买下方子。”
张二伯想了想,“我先打探一下他的为人?再做决定吧?”“行!”
接下来几日,张二伯白天都出去打探消息,做饭的活计就落到张大伯和二郎身上。
几天后,张二伯告诉张希瑶,“这个姓陆的官员,人品不错。很注重官声。”
注重官声就意味着想爬,跟他一起合伙,他们是有好处的。他们要名声没用,只想要钱。
于是张希瑶下了血本,给置办四样礼物,光这些东西就花了近三十两。
张二伯还特地换上一身体面的衣服,就这么去了陆大人府上。
这陆大人是局务官,掌监造盐、铁等业。官位不高,却是个实差。收入也很高。就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上她置办的礼物。张希瑶这一等就到了晚上,他们该去夜市摆摊了,张二伯还没回来。她也只能将这事压下,先去摆摊。炸油条时,张希瑶总是心神不宁的,担心陆大人心黑,把二伯给嘎了,抢走那图纸。
电视剧里就是那么演的。
夏花见她这样,就让她别炸了,免得把油锅给掀翻了,“你来擀面吧。”
张希瑶点点头。
一直到收摊,张希瑶也没能等来张二伯。
回到家洗漱完毕后,才看到张二伯喝得醉醺醺回来。扶着墙呕吐,二郎上前给他拍背,“爹,你没事吧?”张二伯摇头,乐呵呵地摆手,“我没事!我今儿高兴着呢。这陆大人请我喝酒呢。”
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可是张二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碰过这么大的官,而且对方还请他喝酒。
张希瑶打断他的炫耀,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张二伯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张希瑶,“给!你拿着!”
张希瑶打开一瞧,是五百两银子。她心中有数,“你把图纸卖了?”
“我不卖不行啊!"张二伯在二郎的搀扶下,歪歪扭扭回了屋。
张希瑶跟进去,张二伯才断断续续讲明事情原委。“陆大人说,他不能给我们开制铁的条子。但是他可以买下这个方子。我们也可以找人做。赚些辛苦钱。"张二伯笑道,“我仔细一琢磨,我们弄不到铁,做不了太多。还不如直接把方子卖了。五百两,你想想,我们卖多少个打谷机才能赚到这个钱。”
张希瑶居然无言以对。理是这个理,可是……她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他不信任也很正常。”说到底打谷机这东西只能权贵玩,她一个平民弄不到源材料,还真搞不定。
“是啊!他也是这么说的。他是官员,不能为我们徇私。”张二伯说完,打着呼噜,睡去了。
张希瑶看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