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有点肉疼,但还是没说什么。昨晚阿瑶还以为家里做了九菜一汤,闹了大笑话。可见孩子是饿馋了。卖方子得了这么多钱,她居然能一直忍着。张婆子也觉得孙女是办大事的人。
张希瑶还在那边叨叨呢,“炸油饼得用细面。家里的小麦得把麦麸给扬出去。”
张婆子忍无可忍,给了张希瑶后背一巴掌,“家里那么多人,全吃细面。日子还过不过了?手头有点钱就得瑟,你可轻点飘吧,这冰棍也不是长久的买卖。等天凉了,你不是更难敖?!”
张希瑶在阿奶这巴掌落下来时,忙往旁边躲,心有余悸地伸手捂住胸口,“阿奶,你着什么急。我吃细面,让家里人吃粗粮油饼,行不行?"见阿奶面色不好,她忙改口,“不对!让他们吃油渣就行。”
别人吃不吃不要紧,她得吃!她实在太馋了!张婆子打量她几眼,“你不怕你爷说你不念亲人?!”“我肯定给你和阿爷一人一个。"张希瑶不觉得自己偏心。家里那么多人,都吃细面,她供不起!
再说了!她鼎着烈日辛辛苦苦赚的钱。她当然得吃点好的。要不然她不是白辛苦了?!
张婆子嗫嚅着嘴唇,“可不能这样!不管你心里怎么疏远他们,但面上得藏好了。罢了,我来炸油饼,你不能跟他们对上。要不然他们说你吃独食。你名声还要不要了?”张希瑶对阿奶有点不放心,“那你得舍得放油。”她又从兜里掏出半斤红糖,白糖的价格比红糖贵多了。她不舍得买。她打算做红糖饼。
张婆子忍着心疼,那么贵的红糖,她也敢买!真的一点不禁夸。
张婆子捂着胸口喊疼,张希瑶却指着不远处叫道,“阿奶,大伯二伯来了!咱们快走吧。”
张婆子定睛一看,那两人可不正是老大老二嘛。待他们走到跟前,张大伯推的车,张二伯在边上慢慢悠悠推着,看他那轻飘飘的动作,估计没用力。张希瑶跑过去询问他们卖得怎么样。
张二伯满脸可惜,“冰棍没卖多少。到了地方,化了一部分。凉粉也少。好多书生没买到。”
张希瑶点点头,四人往回走。
张二伯问她卖得怎么样。
张希瑶今天特地数过,她和阿奶总共卖了三百多根冰棍。张二伯听了,也是羡慕得不行,“你们离冰窖近,卖完就可以接着运冰,我们不行。”
哪怕他用鹅卵石把冰给盖住,可是该化还是化。张希瑶就道,“以后多运些凉粉。那个不怕化。”张二伯也是这样想的,“天热,大家胃口不佳,吃凉粉解暑。”
四人刚到村子,就见他们家的两亩地已经开出来了。因为没有人在地里干活。
回到家,孩子们并不在,只有陆氏和许氏在院子里洗衣服。张老头拿着扇子在树下乘凉。
看到他们回来,陆氏和许氏将手里的衣服丢进盆里,围上来询问生意怎么样。
张二伯说一切都好。
张婆子问两人有没有把豌豆磨出来。
许氏点头,“磨好了。”
她抱怨豌豆太多了,她早上根本磨不完,还是趁着晌午天气热,大家都不去,她才磨好。
张婆子告诉他们凉粉卖得好,以后都得再加十斤。许氏刚开始还松了口气,毕竟大嫂比她多磨了十斤,可是想到以后她也要多磨十斤,就开始倒苦水,“娘,一直这么推磨,我身体吃不消。”
这时候都是石磨,边推磨边舀豆,舀一勺豆子磨两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