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为了避免母亲伤害自己,他会将自己的手掌塞到母亲的手中,可是今天.闻屿走到桌前,拿出抽屉的喷剂,缓缓递到时窈面前。时窈抬头看着他,并没有接,只慢条斯理地问:“今晚演出怎么样?”闻屿微顿,没有回答:“你手背不处理,之后会留下淤青。”他道。时窈眨了下眼:“舞蹈学院的节目,美不美?”
闻屿一滞,今天白天,他的确收到了宋蓁的消息,询问他今晚会不会去看演出。他并没有回应,现在的自己,也失去了回应的资格。
有来往的。
“今晚我去见了一个客户,”闻屿坐在一旁,安静地解释,“在合约期间,我不会和宋蓁"合约过后呢?"时窈慢条斯理地追问。
这一次,闻屿沉默下来。
时窈低低笑了一声:“放心,合约过后,我也不会再棒打鸳鸯。”说着,她伸出手,理所应当道:“帮我。”
迟疑片刻,才将手指按在那一片红痕上,平静地揉捏着。闻屿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一会儿才走上前,虚虚托着她的手,喷了两下喷剂,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重。
回校的出租车上,二人格外安静,大概今晚周五的缘故,学校所在的路上堵车格外严向走。
不得已之下,时窈和闻屿二人只好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小路下了车,安静地朝学校的方也是在这个时候,一声低低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时窈蹙了蹙眉,循着声音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那低低的、可怜巴巴的呜咽声仍时不时响起,低弱又细微。时窈寻找了一番,才终于在路口的垃圾桶旁,一个黑色垃圾袋中发现了动静。解开袋子,一只脏兮兮的白色小狗正瑟缩在角落,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时窈歪了下头,打量着小狗黑漆漆的眼珠,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眼闻屿。闻屿不解地看着她。
像你?
半晌,时窈轻轻拍了下手:“闻屿,你看,"说着,她将小狗抱了起来,“这只小狗像不简直和当初在医院里孤立无援的他一模一样。
闻屿蹙了蹙眉,脑海中闪现出奇怪的画面。
梦中的女孩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容貌和眼前的时窈竟然有短暂的重叠。闻屿像受了惊吓似的后退半步,手杖在地上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响声。时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学校旁边有家宠物诊所,先抱去洗个澡做个检查吧。说着,她径自朝不远处的校门口走去,却在走出小路的瞬间,脚步微微一顿。时窈眯了眯眼睛,看着不远处熟悉的黑色轿车,沉思几秒钟,转过身将小狗塞到闻屿的怀中。
闻屿看了眼小狗,又看向她。
时窈理直气壮道:“我累了,麻烦闻同学把这个和你同病相怜的小可怜送去诊所吧。”“什么同病相怜.....闻屿眉头微皱,下秒迎上时窈揶的目光,最终垂下眼帘,独自朝宠物诊所的方向走去。
在时窈心里,自己和这只流浪狗怕是一样的。
这一瞬,闻屿只觉得自己刚刚的错觉分外好笑。
梦里的女孩爱笑且美好,时窈这种.....不知羞耻的人怎么可能是她?至于刚刚那一瞬间的错觉,不过是她演技好罢了。
就像前不久她在顾珩面前游刃有余地扮演宋蓁一样。
*
宋祁越看完宋蓁的演出时,刚好九点二十。
宋蓁仍要去后台换衣服,宋祁越不喜人多,索性直接去校园门口的轿车里等人。却忍不住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轿车停在没有路灯的黑暗角落,窗外偶尔有学生时不时三五成群地笑闹走过,宋祁越很奇怪。
了:时窈不在其中。
北城大学的礼堂很大,能容纳数千人,可当他走进去环视一圈的第一时间,他便确定就像是海里的鲨鱼总能嗅到方圆数公里外的血腥味一样,他就是莫名的确认。而事实也果真如此。
现在,在同样的位子、同样的后座,甚至连过往学生投来的赞叹目光都一模一样。这样的情形,令宋祁越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宋蓁没有回国,他仍然停留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
“宋先生,那是不是....."司机迟疑的声音响起。
宋祁越揉着眉心的手放下,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而后瞳仁微微放大了些。女孩穿着米色的大衣,安静地站在冬季的夜色里,微卷的长发被夜风轻轻吹过,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拂到莹白的面颊上。
在安静地等待着。
就像过去几个月,她曾等待的那样。
唯一的不同,眼前的女孩,是她原原本本的样子。
宋祁越迟疑片刻,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笑意:"怎么这么慢?"
听见动静的女孩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而后唇角绽放出一抹粲然的笑,语气抱怨却难掩宋祁越的喉咙莫名一紧,正要迈开脚步。
斜后方的路灯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身披灯光朝女孩走了过去。凑到少年的身边,轻轻地耳语着,随后将手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