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直夸主意好,沈春宜不动声色地引导她们说了几个菜式,又细细地讨论了一番具体做法,才定下菜式。
自昨日后,几人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吃紫藤花蛋松炒饭,沈春宜满足她们。
除此外,又定了凉拌紫藤花,紫藤花煎蛋,炸紫藤花,紫藤花团子,紫藤花糕,紫藤花饼,紫藤饮子,紫藤花酥山酪。
四人各司其职,沈春宜做紫藤花蛋松炒饭,紫藤花煎蛋和炸紫藤花;沈春蕙则做紫藤花糕和紫藤花饼;柳双娴则做凉拌紫藤花和紫藤花团子;紫藤花饮子和酥山酪归陈瑶珊。
食铺的后厨足够大,四个人站在里边也绰绰有余。
炸紫藤花和端木煎做法类似,见沈春宜裹面糊的手法,陈瑶珊惊叹不已,忍不住喃喃道:“真不敢相信你才十六岁,这手法比我学厨几十年的阿爹都要更胜一筹。”
柳双娴连连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沈春宜的手半分,道:“也比我阿娘要强上几分。”
沈春宜勾唇浅笑道:“这有啥,只要你们日日练,不出几年,也可以的。”
陈瑶珊和柳双娴不可置信地摇头。
沈春宜道:“这个其实是有技巧的,你们真想学,我教你们便是了,你们回去后多多练,肯定可以的。”
不等她们拒绝,她又道:“这也不是什么家传秘法,只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你们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等我裹完这一朵,我就教你们。”
陈瑶珊和柳双娴也不好再拒绝了,只好点头说要学。
几人一面做菜一面讨论厨艺,等把所有菜做好,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沈春宜把所有菜都装了一份出来,放进食盒,交给早已在食铺里等候多时的鸣泉,后又拿出一个小号的食盒,道:“这一份是给你的,每一样菜我都放了一些,请你也尝尝味。”
鸣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声道谢。
送走了鸣泉,沈春宜回到院子里。
女儿家小聚,沈二娘不想打扰,特意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支了张桌子给她们用,她和沈二郎则在正房里吃。
“来,我们喝一杯,庆祝我们品花宴取得好名次。”沈春蕙举起酒杯。
陈瑶珊紧随其后:“认识你们,不虚此行。”
柳双娴笑盈盈地举起杯子:“祝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沈春宜举起杯子,轻轻地跟她们碰了碰杯:“品花宴只是起点,相信我们以后定会扬名燕京,成为燕京最好的厨娘。”
四人相视而笑,小酌了酒,柳双娴眼睛倏地亮了,道:“好喝,香香甜甜的,酒味不浓不淡,刚好。”
沈春蕙睨了她一眼:“你这人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还爱喝酒,真出人意料。”
“娴姐姐会品酒,酒量定不错。”陈瑶珊吃了一块紫藤花炒蛋。
柳双娴脸颊泛起薄薄的红晕,解释道:“我阿娘爱喝酒,日日都要小酌一杯,我耳濡目染也懂一些,算不上爱喝酒,只偶尔跟着我阿娘小酌两口而已。”
沈春宜笑道:“婶母定是个懂酒的人。我们家酿了不少酒,待会娴姐姐带些回去给她尝尝,看看味道如何,能不能入她的眼。”
大理寺,正值午食时分,忽然一股甜香扑鼻而来,要去吃食堂的官员纷纷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什么味,好香。”有人一面左顾右盼一面问道。
有人回道:“闻着像花香,从这边传来的,我们过去瞧瞧,看谁偷偷吃独食。”
众人循着香味找去,来到了大理寺偏院,见谢端独坐在墙下的石桌旁,石桌上摆着几碟子带紫色的菜,仔细一瞧,原来那紫色竟然是紫藤花,此外,还有一竹筒,一白瓷酒壶。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抬脚朝谢端走去,一面走一面没话找话地问道:“谢寺卿,原来你在这啊,可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食?”
待走到谢端跟前,才故作惊讶道:“哎哟,原来谢寺卿家人给送了午食来啊。”
他们嘴上说着话,眼珠子却黏在了一碟碟菜上。
谢端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有心想吃独食,却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就成了:“都去拿双筷子,一起来尝尝。”
话还未落,有人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还边喊:“我去拿筷子,你们等我啊。”
谢端无语凝噎,无奈地琢磨道:罢了,就当给沈二娘子招揽食客吧,等我下次去找她,倒是可以跟她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