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部下一轮又一轮地发动齐射,并伴随着大量十字弓手不间断的自由射击。
或许持续射击下去,法兰克军阵自己就逐渐崩溃了。
骑马的洛佩特从没想过这伙儿诺曼人基本会有这种魔术,射程更远的箭失持续不断发射。
“该死,这样下去我就输了!快!”他命令部下:“吹号!让步兵主动进攻!”
伴随着清脆的铜号,被动挨打的法兰克步兵得到消息,憋了一肚子气的两位百夫长发动进攻,继而全体步兵发动决死冲锋。
“盾墙!他们来了!堆盾!”戈姆看到一大群敌人正嗷嗷叫地冲来,一番命令下去,他的部队的正面迅速圆盾上下左右互相堆叠,硬生生早就出正面的三层盾墙。
所谓士兵们躬身持盾,或是站里平举着,或是将盾搞搞举起。
约塔兰军士兵皆如此,排演出最常见的维京战术。如此盾墙能大概可以抵住敌人的重装,乃至遏制跳起来砍杀的可能性。
他们想不到的是,进攻的法兰克军突然开始投掷乱七八糟的武器。
短柄斧深深砸在木盾嵌入其中,熟铁做的短矛甚至有的直接砸穿了盾。
这种古老的法兰克战术约塔兰军从没见过,飞斧不稀奇,稀奇的是大规模投掷。
约塔兰的盾阵在这种乱砸之下仍能坚持,奈何一些倒霉蛋好巧不巧被从盾墙缝隙砸进来的短矛杀伤。
终于,冲撞发生。
两军硬生生撞在一起,作战又变成意志的较量。被逼在绝境中的法兰克军战士像是沙丁鱼罐头一般被挤在一起,他们不可能后退,就以宽刃剑、斧头持续而徒劳地噼砍诺曼大军的硬木盾,时时刻刻面临着突然突刺的剑与矛。
约塔兰军士兵面临同样威胁,先锋的披甲士兵定然遭遇到对方的重装战士的噼砍突刺。
法兰克军兵力更多,约塔兰军武器装备略好一些,整体平均一下究竟孰强孰弱?
战线的演进变化不会骗人,现在分明是约塔兰军开始不可控的缓慢退却。
互相冲撞的盾构成清晰的阵线,战斗完全化作人力数量与士兵体力的正面对抗,纵使芬兰军持续帮助友军进行火力支援,法兰克战士宁可将小盾举过头顶,硬抗箭失持续不断冲击。
一旦受伤、一旦力竭,只要倒地就会被同伴活活踩死。被挤在阵前的士兵就算不被诺曼人刺杀,也能被挤压得窒息。
两千余名法兰克士兵硬是推动整个只有一千余人的约塔兰军阵线,战线不稳,五位贵族试图做些什么,可是他们的阵线仍在缓慢收缩。
而这,给予急得焦头烂额的法兰克骑兵部队无疑正是扭转乾坤的战机。
“继续推!推啊!推垮他们。”
旗队长佩洛特觉得胜利已经不远,诺曼海盗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正在被压着打不是么?现在只需要自己再等等即可择机进攻。
另一方面,约塔兰军居然在退却,蓝狐做梦都没想到实力不该强劲的法兰克步兵居然这么勇。
格伦德走近,态度极为暴躁:“我看约塔兰人要顶不住了!现在让兄弟们上,最后之战还得是我们。”
“不可。”蓝狐举剑直指依旧待命的法兰克骑兵们:“那些骑马的人在杵在那里。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不值一提,敢袭击就被我们的十字弓手射杀。”格伦德还是一副不屑模样:“赶紧让我的弟兄们冲吧。”
“不。也许……我们可以把那些骑兵诱骗过来。”
“你说什么?”
格伦德只觉得莫名其妙,蓝狐则是越想越有意思。他想到一个阴谋:“格伦德,如果我军故意撤退,你说,那些骑兵会不会我军败了,就想着抓住时机截杀我们?”
“你打算干什么?”
“你?真不懂?”
“不懂。你打算撤退?荒唐!只要我带着兄弟出马一切麻烦都将终结。”
“不!我们撤退!当然!”蓝狐再补充一下:“羊装撤退。我们和约塔兰人拉开距离,制造一个口子引诱骑兵主动进攻。现在我就让凯尔哈的芬兰人退兵。”
格伦德的确不明白,既然大王给了蓝狐全权,自己也只好任命。常备军第一旗队仍旧保持着高强度戒备,被要求即便退却也必须做好阵型不乱。
反倒是阿斯卡德的第七旗队被要求运动起来,队形可以表演得乱一点,然所有十字弓手箭失上弦,所有安装在手推车上的扭力弹弓全部蓄力。
退兵的号角声响起,还在指挥射箭的凯尔哈大为吃惊。他扭过身子,看到摘掉头盔的蓝狐本人正在招手示意,还张着大嘴在说些什么。
“现在退却?为何要退?算了。退吧。”
凯尔哈下令,所有芬兰兵与充当十字弓手的工程兵、少量武装水手全面后撤。
他们向后奔跑真可谓毫无阵型可言,由此一来意识到后背空虚的约塔兰军立刻引起恐慌性的退却。
这一切在不远处的法兰克骑兵看来,己方的步兵真的推得诺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