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自己的这个侄子安排一个良地,就只好将他放在普罗旺斯。
对于丕平二世,只有做皇帝的大伯会为自己出头。事到如今,局势虽然愈发糜烂,但重新夺得阿基坦的机会已经出现——那些贵族把流亡的“秃头”查理捧上王座,公然向皇帝开战,击败他后自己就能夺回失去的一切。
现在皇帝洛泰尔已经被堵在斯特拉斯堡一年多了,一个全所未有的变量炸裂般的出现,让一切都有了巨大变数。
诺曼人来了。他们此来的规模前所未见,他们再不是什么划船的海盗,而是……就像传说中的匈人大军。匈人是骑马而来横扫一切,诺曼人划船而来,尤其是所有诺曼人里最疯狂的罗斯人。
十年时间,鲜为人知的北方世界统一了。之后罗斯势力开始带着形形色色的北方人南下,取代莱茵高伯国的所谓“拿骚-科布伦茨伯国”,它的本质就是诺曼人中的罗斯。
这个拿骚与莱茵河口的尼德兰也是一家子,弗兰德斯伯国本就不是法兰克人,这群高卢人和布拉班特人的混血种臣服于法兰克铁蹄,如今他们跟着诺曼人称兄道弟……
糜烂的情况已经为欧塞尔伯爵获悉,兰斯大主教辛克马尔对当前的局面气得咬牙切齿。因为,被安排去北方工作的埃斯基尔,如果他能找机会将那个罗斯人的大头目留里克刺杀,如今压在法兰克身上最大危机就不存在了。
梅茨距与第戎的距离足有二百公里!看似颇为遥远的距离因有着几乎笔直又平整的罗马大道,骑马的信使利用有限的白昼狂飙突进,抵达目的地最快就是三天时间。
欧塞尔伯爵与他的小儿子组织的大军就在第戎城,它从来是一座军事据点,这里也是勃艮第人与法兰克人约定的北部边境线,第戎就是一座要塞,索要提防的第一敌人,其实就是法兰克人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家族。
骑兵混合步兵多达五千之众,他们几乎都披着锁子甲,武器装备水平在法兰克世界属于第一档,与皇帝昔日的正规军不相上下,劣势似乎只是在于人少。
已经不是勃艮第人全民皆兵的时代,无法复现五万名勃艮第战大战东哥特人,将之驱逐出欧洲大陆赶到北非的惊人场面。
欧塞尔与勃艮第,一批骑士被动员,骑士再带着自己的扈从,最终拼凑出这支看起来乱糟糟的两千余骑兵。
父子二人动员的步兵则有三千之众,他们人手一支长矛,带上一面小盾,腰里普遍悬挂一支宽刃剑。普通步兵在此冬季穿着一般的麻布衬衣,再穿上御寒羊皮衣,有条件的士兵会套上更厚实的皮衣。仅仅的这样的皮衣在混战中就能为战士赋予不少保护,他们再套上锁子甲。
锁子甲能抵抗劈砍和弱一些的突刺,甲下的皮衣也作为缓冲垫,进一步削弱敌人武器的攻击。
这支主要以勃艮第人构成的步兵,主要武器仍是长矛,反观他们的弓箭手数量非常堪忧。
他们的骑兵亦是按照查理曼当年的敕令打造,人有锁子甲,战马有马衣,马匹的前胸和脖子也有牛皮打造的披甲以加强冲击作战时的防御。不过他们的战术仍是法兰克的老一套,以更长的骑矛施行半回旋战术去攻击敌人军阵。
曾经,这样的勃艮第军队并不能与查理曼的正规军相提并论。
如今大帝留给后裔的遗产被疯狂消耗,数万精锐老兵已经在这些年的不断战斗中磨损。活着老兵陆续衰老,新锐没有继续训练,内战中的顶级贵族他们越打越穷,对比下勃艮第人突然成了精锐。
因为不仅有第戎驻扎的五千余名欧塞尔-勃艮第军,在南方还有至少三千名来自丕平二世自称组织的普罗旺斯军。
特鲁瓦伯爵作为欧塞尔的北部邻居,也是帝国派贵族的一员,伯爵声称会出动一支军队增援皇帝。但特鲁瓦附近的奥尔良和巴黎已经在遭遇效忠“秃头”查理的图尔伯爵军的攻击,那些分明是诺曼人却高扬十字旗的家伙,已经在奥尔良城外劫掠,数月以来弄得人心惶惶。
欧塞尔方面无暇顾及特鲁瓦伯国,康拉德父子非常在乎自身权势。
奈何……基于现在的恐怖情报,一支规模巨大的诺曼军队已经兵临梅茨城下。
倘若这些情报都是真的……信使应该也不会冒着乱传消息被杀头的风险瞎说,羊皮纸上的文字定是出自大主教之手,此事容不得伯爵康拉德去质疑了。
如今的第戎城就是巨大的兵营,五千名战士又有配套的相应的五千名民夫,也可根据实际需求继续增加人员。民夫只是押运物资,一旦遭遇敌人定然撒腿就跑,除非民夫被比如绝境才会拿起武器自发反击。一般情况不可相信民夫也能作为民兵,康拉德如此想着。
因为按照原计划,那将是一场远征!
康拉德父子计划在春季等到来自特鲁瓦和普罗旺斯的友军,继而组成一支由至少一万人作战部队,与一万人的后勤民夫,浩浩荡荡两万人与大量马匹辎重,沿着现成的罗马大道驰援困在斯特拉斯堡的皇帝洛泰尔。
虽然早在夏季就听说梅茨城遭遇了诺曼人的袭击,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