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最重要的精神享受了。
修道院长名叫保罗·博德,就像图尔的维维安一样,也是一个年有半百的老家伙。
生活的风霜让他显得更加年老,换上教士黑袍戴上高帽后再手握木制的十字架式木杖,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士形象就是如此了。
他的级别不高,平日里头戴一顶黑色小帽遮盖头皮,一般的礼拜日就把帽子摘下,令头皮直面修道院的天花板,以此与信仰中的神域对接。
唯有盛大弥撒,他会带着随从再领着大量的民众,带上一批葡萄酒,以朝圣的态度抵达图尔大教堂,那个时候他会戴上没有装饰的主教高帽,站在大主教维维安身边。正常情况下,那样的弥撒活动整个图尔的修道院长都会参与。女子修道院除外。
当小雨果临终之前,大主教已经获悉香农将有新的主人。
雷格拉夫会作为当地新主,他在大教堂“斋戒”的三天时间里大主教也没有闲着。
趁着天气异变前的时间,骑马的信使沿着半荒废的罗马大道的支线向着香农方向狂奔而去。
以莎草纸写明的书信交付修道院博德的手里,后者面对信件,即高兴又忧虑。
他喜的是,从明年开始香农作为教会十一税的麦子将在收获季送到修道院的仓库,至此大教堂不必再派车马运粮。
他忧虑的是,拥有香农的男爵是真正的诺曼人!哪怕那个少年有着教宗点名承认的麦西亚国王身份,那也是个诺曼人。
少年麾下的战士全都是金色头发,说好听的那是“黄金般的发色”,不好听的就是“海盗的证明”。
指望他们徒步来到香农赴任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会走水路,划着他们的巨大海盗船,就好似河面上漂浮的蜈蚣蚰蜒,直接抵达香农。那样的话,完全像是诺曼海盗深入内陆,接着以为他们会来劫掠杀人。
因为绝大多数的香农居民对诺曼人的了解几乎没有,修道院也是获得了大量书信后,知道了诺曼海盗的野蛮恐怖,以及典型的诺曼人当有怎样长相,以及他们的船只。
图尔的港口进驻一批诺曼人构成的佣兵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香农民众也听说这一点。
香农距离图尔城并不远,民众日常忙于农业生活,唯有才参与大型弥撒活动才有机会去图尔,由于只是定点去大教堂,他们没有更多的盘缠就不会在城市逗留,仅有少数的村民去过那边,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些真正的诺曼人。
一来二去,图尔的居民除了偶然见到了在卢瓦尔河上游弋的那些两头尖尖的大船,远眺过船上的少数金发男子,对诺曼人最真切的了解就仅有这个了。
就像图尔方面的教士、民众对诺曼人知之甚少,雷格拉夫和他的人对香农一样知之甚少。
雷格拉夫在图尔积极准备着离开,他自知不能一个招呼就不打得带人离开,虽然他可以。
他需要考虑一下新伯爵罗贝尔的感受,那怕自己离开得合理合法,离开前说些好话不要伤了和气。
一个晴朗的日子,他带着十多个随从前往伯爵的新御所——罗贝尔一家在城里住了两年多的地址。
至于之前的伯爵御所……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城市的石板广场上,伯爵家族御所旧址,伯爵新御所,以及敦厚的生马丁大教堂都在这里。
“诶?那边似乎被荒废了?!”
“是被放弃了,悄悄那里忙活的家伙们,难道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房子拆了?”
随从的嘀咕雷格拉夫听得真真切切,他侧目观望,那些持大锤的男人干活儿非常卖力,不少人已经赤膊上阵了。
罗贝尔的确急不可耐得要把旧御所拆毁,一如他声称的那般将诅咒彻底祛除。
阻止毫无意义,雷格拉夫只是有些惋惜伤感,雨果在图尔的存在正被快速清洗掉。
他没有再多看,继续大摇大摆走近新御所。
偏橘黄色的袍子在城里非常显眼,观者都明白那是麦西亚王,或曰香农男爵来了。
雷格拉夫很诧异,原来给新伯爵把手大门的人,居然还是雨果的老班底。这样自己也好和他们聊聊。
须臾,卫兵带着罗贝尔的消息匆匆下楼,毕恭毕敬道:“大人,您可以上去了。我的大人说,您可以进入卧室畅谈。”
“也好。我这就去。”
雷格拉夫卸下佩剑交给随从。
他大可以不卸剑,不过以他香农男爵的另一个身份,还是卸下剑为好。
阳光透过石窗,室内有些清冷。
罗贝尔与艾德莱德一身便服待在卧室,他们的两儿子一样穿着随意,大的和小的凑在一起玩着木制玩具。
温馨的一家四口一副慵懒形象,看得他们一副惬意,本有些紧张的雷格拉夫也放松下来。
“是大哥哥。”罗贝尔的小儿子奶里奶气地扑过来,直接抱上雷格拉夫发推。
此刻,小罗贝尔也从地板爬起来露出笑意。
都被小男孩抱着腿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