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是罗斯人。”
“是!应该是罗斯王!啊,我的兄弟。”拉格纳遥望莱茵河口精神振奋。
已经在威塞克斯王国南部海岸线劫掠颇丰的丹麦军队,他们纷纷就近回到鹿特斯塔德,在拉格纳的带领下,得胜的海盗大军决定在此温暖之地过冬,并计划着明年继续劫掠。
本来,拉格纳忙于劫掠最近的“肥羊”,对罗斯人极为大胆得深入法兰克世界劫掠是抱有谨慎态度,他在劫掠行动中吃过亏,深知仅靠自己的军队,弱被法兰克军重骑兵追上,兄弟们就要化作铁蹄下的烂泥了。
在鹿特斯塔德的罗斯商铺与本地罗斯军营,他获悉了夏天时期他们前往内陆的法兰克重镇梅茨的劫掠行动。
如果不能发大财、不能破城洗劫就算是失败!骄傲的战士无法破城也就谈不上成功,不甘的情绪在罗斯军营弥漫。战士在默默磨刀,据称是等待御驾亲征的罗斯王,再在大王的英明领导下把更多的法兰克城市攻破洗劫。
因为……他们毕竟洗劫过亚琛王宫。
不过在博杜安二世和亨利拿骚看来,这群真正的罗斯军太野了,遥远的梅茨都不再显得安全。
固然被袭击之地属于帝国派贵族,终究也是法兰克的一部分,曾经的强大帝国竟沦落如此,令人唏嘘。这两位倒不至于对梅茨当地人共情,梅茨伯爵是铁杆支持洛泰尔的大势力,该势力是己方敌人。
罗斯人针对敌对方的平民进行大规模劫掠杀戮,这是撒旦行径,对于此,亨利拿骚虽有不喜,公开场合不做任何表态。
在过去的843年温暖期,盘踞在莱茵河口的罗斯人丹麦人,乃至实际由罗斯人控制的拿骚科布伦茨伯国,已经成长为极为强悍的干涉势力,犹如扎入帝国骨髓的钢刀。
现在,罗斯军的庞大舰队来了!
哪怕是暂住在乌得勒支的亨利拿骚,他站在高处也看到了在河口区域被很多长船拖曳前进的巨舰。
“那几艘大战舰出现了,这些船发射致命标枪,居高临下击败路德维希的重骑兵……也击败了我的骑兵。可恶,我住在海边却没有这样的大船。”亨利拿骚自怨自艾一番,旋即召集自己的亲兵扈从们。
“备马,去罗斯人的地盘看看去!”
亨利拿骚已经恢复了他的骑兵部队,再依靠本地的财富维持起一支百人规模骑兵队,奇妙的是他们多是皈依天主的丹麦人,拿着亨利给的薪酬认真卖命。
如今的尼德兰伯国维持着一支三百人规模的步骑部队,其以该信天主的丹麦移民为主,又在本地弗里斯族和布拉班特族里挑选优秀者。他在战争中吃过大亏,如今的地位财富也并非自己靠战争争取,若非罗斯王的斡旋与安排也没有拿骚家族的今天——毕竟黑狐·古尔德松名义上已经入赘拿骚家族了。
面对罗斯王,亨利拿骚有敬意更有敬畏,他带领自己的亲骑迅速抵达罗斯军大营,方才发现丹麦王与其擅长劫掠的野人们已经到了。
不过他的双眼已经被那些大战舰深深吸引,他昂首用颤抖的右手在胸口划拉起大大的十字。
“大人,这……真是罗斯王的船队?难道他拥有诺亚方舟?”一位布拉班特族裔战士陷入深深迷惑。
就算对军中骑马的丹麦战士,看到罗斯巨舰也是一脸迷茫。虽有传说罗斯人在其老家大建船只,还以为又是注入阿芙罗拉级的舰只,想不到……
“诺亚方舟吗?”亨利拿骚下意识摇摇头:“绝对不是,他们不信天主。只有诺亚知道如何建造一座漂浮的山。走吧,让我们慢慢走过去,不要打扰这些诺曼人的野蛮聚会。”
虽得厚恩,越是逼近罗斯军和丹麦军,亨利拿骚的忌惮感越甚,他带领骑兵队犹如仪仗一般屹立于鹿特斯塔德的罗斯人控制区外围荒地,他们静静关注着一切。
此刻,拉格纳已经带领一番兄弟高高兴兴前去迎接。
丹麦军高扬起他们线条抽象的“白底渡鸦旗”,他们一样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见得罗斯军总是准备大量旗帜并在战斗中亮出,拉格纳有样学样,这家伙并不知道大肆举旗只是表象,其精髓是因为每一面旗帜都是一个战术小队的队旗,他只觉得大肆举旗后特别唬人,当丹麦军一样大肆举旗后,阵型中到处是飘扬的“渡鸦”战士们仿佛时刻被奥丁窥视者,他们不敢不勇,亦觉得幸福。
鹿特斯塔德作为罗斯与丹麦共享的大定居点,因地利之便,此地更适合丹麦人开辟据点,若非罗斯的第一轮远征军在此,罗斯定居点感官上就被丹麦人的新兴村庄淹没了。
丹麦移民主体依傍鹿特河建设定居点,再以此四面扩张,他们的建筑风格基本秉承着老家的那一套,因拉格纳耽于劫掠与销赃,根本没心思监督建设自己的据点。
丹麦移民所有的定居点在混乱中自发得达成一种秩序,就是在新到的罗斯军看来,兄弟们不需观看旗帜,即可轻易分辨出哪些是丹麦人的房子,哪些是罗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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