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茨克人不得不接受战败的现实,至少看起来征服者还算讲得通道理。
他们要为战败支付更多的代价,一批粮食就是这份代价。
骑兵始终驻扎在城外,菲斯克尽量约束自己部下,至少罗斯军做得很好。格查尔的佩切涅格人至少没有冲到村庄里打劫,但这些草原人驱使着马匹直接去啃食亟待收割的麦子,农民只能悲愤得干瞪眼。
菲斯克索要的战争赔偿就是波洛茨克今年收成的一半,压力分摊到每一个村子,在打谷脱壳后军队得到粮食就算是给予了贡品。
自那次会议后,颜面尽失的普罗茨瓦夫无法再做首领,新的首领兰巴特也只是表面上被族人支持,暗地里尽是骂声。
毕竟,兰巴特的前后不一的卑鄙者、是投降者,现在又要夺走大家的粮食。
针对战败者收取贡品有着风险,菲斯克很担心自己会遭遇不理智者强烈抵抗。
是时候让兰巴特证明自己的忠诚了!
对于这位终于得到首领位置的男人,他当然要为了这份权力为罗斯征服者做事。一开始他想得也单纯,觉得这群人索要粮食不会剂量得仔细。不曾想,秃头将军做了一番计算,竟给了一个具体的数字。
“就按照你们有一万人计算,就有两千个小家庭,每个家庭有田一个罗斯顷,燕麦收成就按照一千磅计算。最终,你们要给罗斯进攻一百万磅燕麦。”
即便是波洛茨克居民也在使用罗马时代遗留下来的计量单位,对于他们,“罗马磅”就是唯一标准化的重量单位。这套标准不知从何时开始,至少过境的里加的拉脱维亚商人和瓦良格商人都在使用,远处的几个部落一样在使用,波洛茨克要与远方的人们做生意也必须使用。
菲斯克的要求兰巴特能听懂,至少要求的数量太大,他留了一个心眼想要缜密操作一番少给一些。
如此计谋却被菲斯克识破,不过转念一想,就像是割羊毛,一口气将羊割得光秃秃一定会冻死,针对这些战败的家伙搜刮太狠只怕破罐子破摔。
别的东西可以做马匪,自己好歹是国王麾下大将,做任何事都得考虑一下罗斯人的脸面。
他清楚兰巴特的内心诉求,便做了一个折中:“你们可以分批支付贡品。我给你们五年的时间,每年输送二十万磅即可。燕麦送抵河上游的维捷布斯克就算完成任务。”
经历战争的波洛茨克人口仍突破万人,奈何损失了不少优质农具使得农业生产遭遇不小打击。试图要回铁农具已经不可能,剩下的农具倒是还可以继续生产。
菲斯克是先预估了一个本地人的农田面积与亩产,出于自己的轻蔑,他丝毫不认为这群家伙的农田有可能高产,便一股脑默认为公顷产量仅千磅的“差田”。真是情况虽没有菲斯克预估的不堪,农业状况也远不及罗斯人在尹尔门湖的良田。
持续五年拿出二十万磅作为贡品,交出这批粮食不至于让民众饿肚子,只是农业剩余会变得聊胜于无,如此五年时间就不要想着换取更多物资充盈自己了。
至少,民众不会闹饥荒。
兰巴特确信这群征服者不会把波洛茨克人慢慢折磨死,他便斗胆向问:“我们对你们,是……绵羊吗?”
“你们的确是绵羊,只是被我们定期割羊毛而已。不过也不一定,我们的王是仁慈的统治者,如果你们足够恭顺,罗斯王或免除你们所有的供奉。”
菲斯克巧妙地为他们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又关于贡品问题,先是今年交出一百万磅,又调整按揭支付五年交清。菲斯克表现了罗斯的仁慈,而对于波洛茨克贵族,他们觉得这群征服者正在妥协。
很多老家伙恰如其分地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开始觉得遇到罗斯人过晚,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遣使去北方要求归附。
波洛茨克所在的波洛塔河与西德维纳河丁字路口区的秋收全面进行,一众骑兵就待在一边懒洋洋地休息。
正常情况,燕麦和黑麦干燥的麦秆会作为屋顶草垛原料,以及喂牲畜的饲料。麦秸秆喂牲口效果差了点,当房顶再合适不过,尤其是秋雨集结不久到来的当下。
波洛茨克人饲养的牛羊不多,十个村子各交出五头牛,合计五十头牛供给征服者享用。他们非常鸡贼地拿出一群老牛,这一点草原人看得清楚,罗斯-奥斯塔拉联军一样清楚。菲斯克也不好说什么,怪就怪自己索要这种特殊贡品时没说明白。老牛肉质差又不是不能吃,又烤肉吃就不错了,何况军队的确要为下一段的行动做准备。
河畔区,罗斯军队的露天大营地一直热闹,甚至到了夜里一样热闹。
麦收工作正紧张进行,这几天军队没有一人涉足本地村民的定居点。一开始村民对河畔的人们依旧称呼为“恐怖马匪”,后来持续观察这些家伙毫无袭扰的样子,对于其警惕心越来越低。就是他们河畔宰牛的也样子过于可怕,更可怕的是这群家伙连牛血都不放过。
至少波洛茨克人已经不是茹毛饮血的民族,本质上是觉得牛血过于腥臭,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