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韦克舍一片混乱,恐惧与愤怒在所有的村庄蔓延。
这一刻,逃难而来的丹麦商人又想起了战争的恐怖,错愕于自己明明逃到了安全的内陆地区,怎么突然又遇到灾祸。
“怪物?骑着怪物的人?那是什么?”
直到难民指出一个令所有丹麦商人肝颤胆寒的名词——罗斯人。
罗斯人杀过来了!韦克舍本地人的恐惧处于本能,他们根本想不到丹麦人怎么被吓得几乎发疯。
一些丹麦商人开始检查自己的财物清点家奴、佣兵,又想着逃离这个可能不在安全的区域。
丹麦人逃亡的苗头已经出现,他们或许又要折返回银堡。
对于这种事,韦克舍多数本地人实质是暗爽的,因为他们从没希望自己的地盘让给一群丹麦难民。然而能让丹麦人心惊肉跳的敌人确实给了韦克舍人的村庄实实在在的灾祸,很多迹象表明来自北方的罗斯人有着很强的目的性。
一场诺迪克会议紧急召开,主要十个村庄的头人和十位丹麦商人代表,此二十人在议会庭里吵得不可开交。
有的丹麦人指出罗斯的恐怖,以及与罗斯合伙行动的瑞典人都不是好家伙,他们的主张就是不管别人的态度,有能力的人趁着现在还是和平撒腿就跑。
有的丹麦人完全反过来,他们过去在银堡的营生遭遇毁灭性打击,本就是憋了一股子气,这才安稳没几年敌人有从另一个方向杀过来。如何再安稳过日子?不如带着私兵和罗斯人拼杀算了。
丹麦人自己陷入矛盾,韦克舍这边更显混乱。
各村庄态度高度不统一。
“他们释放了很多村民,这说明他们并非见人就杀,也许我们和他们讲和,交出一些贡品就能解决灾祸。”
“讲和?难道我们都是懦夫?我们有数万人,可以轻易组织一千名战士或是更多。”
“可是他们骑着森林中的怪物,要和怪物战斗我们打得赢?”
“怪物?一定是那些村民被吓傻了,见得熊就说是怪物。就算是有怪物,我们也能杀了它。”
在吵成一锅粥的议会庭里自然也有和事老,一位馒头白发的老头子竭力呼吁大家冷静。
他说:“既然那些罗斯人占领了我们北边的村子,我们为何不派出使节和他们聊聊?如果他们是单纯需要贡品,若是能拿出一些钱财安抚这些家伙,事情就摆平了。若是他们的要求太过于苛刻,那个时候我们再武装抗争也不迟。”
“你这老家伙脑子坏掉了。”有人带着嘘声嚷嚷:“依我看你的意思是多此一举。我们还有时间,现在组织各村的男人带上武器集结,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歼灭他们。”
有村庄头目如此豪言,旋即找到部分主战的丹麦商人拍手叫好。一人大呼痛快:“那么我就把全部私兵拿出来,我要和他们拼命,我要报仇。”
自然也有人建议可以折中一下,便不客气地说:“既然老家伙说可以和罗斯人谈谈。是谁提议的就叫他去,这……大家总没意见。”
压力直接传导到白胡老头子这里,他索性使劲戳戳拐杖:“好!我明天就走!我也一把年纪了,那些罗斯人若是杀了我你们就武装起来。但愿,这场灾祸可以平稳地解决。”
韦克舍的第一场诺迪克会议什么结果也没讨论出来,如果有,便是一位老家伙代表大家去做信使。
偏偏巧合的是次日一支人数颇多的队伍回到了海尔加湖之南的聚居区。
他们的出现引得民众高度警觉,那些端着短矛、鱼叉的武装村民立刻包围了他们,见得是之前离开的商人们这才放下戒备。
霎时间,来自延雪平的海格突然亮出一面旗帜,大声嚷嚷:“韦克舍的人们!看起来你们都知道一些消息!我是罗斯人委派的使者,我从延雪平来,我要和你们的头人好好聊聊。”
只此一语事情又变得严峻起来,一听是罗斯人的使者,武装村民二话不说就将海格俘获,罢了还踢了几脚,将之扣押大有就地处决的趋势。
此举吓得商人哈弗勒斯大呼愚蠢:“笨蛋!真杀了这个使者,罗斯人就真的要杀了咱们所有人!”
他带着自己的伙计们上下其手才把武装村民拉开,此举立刻引得一批丹麦族裔的佣兵警觉。
不久便有一些有头面的人物前来调查骚乱的原因,得知罗斯使者突然抵达,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海格手里的罗斯旗帜已经在混乱中被撕扯,他将染泥的碎片捡起来团成一团收集好,为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他甚至觉得自己此来纯属多此一举,人家韦克舍人已经开始备战,仍在驻扎的罗斯骑兵不如直接南下,靠着强大实力杀死一批人,即可大抵征服韦克舍。
就像一段时间之前轻易征服延雪平那样。
罗斯人派出了使者,此事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如此那位白胡子老者不必在亲自出马去和罗斯人交涉,因为战争威胁,各村庄的民众都在向韦克舍的核心定居点集结,大小村庄头人全部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