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用陶土炉子烘烤面包,加工面粉为熟食的最便捷方法,实为放在烧热的石块上烘成熟饼。
当人类掌握加工面粉做熟食,最先想到的就是制作烤饼。
罗斯人的作为并无出奇之处,买到小麦的民众都在大量制造有别于燕麦的新式面饼,他们在故意大量制作以方便食用。
留里克勒令二十多个来自麦西亚的女人,在结束了她们清晨的祷告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烤面饼的工作。
她们和面做面胚,贴在烧烫的铸铁板子上量产烤饼。
每到晚上,仍在冰点之下的气温早已经将这些烤饼冷却,其中的有限水分立即使得饼子变得硬邦邦。留里克就差人在这个时间点将烤饼收集起来,饼子中间砸个孔洞,以麻绳五十个为一组串起来扛着带走。
这些饼子就是远行的人们旅途的“军粮”。
至于忙活一天满手都是面团的麦西亚女人们,她们早就在劳作中喂饱了自己。
她们这群奇怪的女人会在正午和傍晚再互相监督做一番祈祷,赞美他们的神祇感恩赏赐的面饼。
“荒谬。那是我赏给你们的食物。”留里克心里有些不爽,再考虑她们确实付出很多劳动又兢兢业业,算了算了。
即将是出发的日子,临近时间点留里克给她们的工作量也大幅提高。
合计450名还幸存的塔瓦斯提亚女俘,她们的身体素质已经被长久的体力劳动训练得过于结实。至于身体素质实在类弱者早已死去。
留里克有些舍不得这群女矿工离开,但她们的处置权是归为移民不列颠的巴尔默克人的王国。
租借她们劳动力的时间已经到了,除了付出了衣物、粮食和住房的报酬,他确实没有支付更多。
而她们对于罗斯堡的贡献就是创造了两座铁矿石堆砌而成的山丘,愣是成为两处险要的高地。
春分刚过,一场简短的祭祀后春的气息愈发浓郁。大海仍是封冻,大地之上白雪皑皑。
白天的时间已经极多,这一时期高炉镇的围墙和内部房舍已经基本建设完毕。
一座铁矿石之丘就在镇子的围墙内,一场小雪后它成了白色巨塔。
被雇佣的男人女人正在以铁矿石搭建新高炉必须的坚固底座,再待气温回暖,高炉建设也归为末尾。
就在冰封的海岸,趁着到处是积雪,巨大的木质造船内两艘新船的船壳被推了出来。
它们也到了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春分还没到的嘶吼,一支来自北方的驯鹿运输队快速沿着冰封海岸线前进。
此乃一支重型运输队,有多达三百头成年驯鹿承担拉雪橇的艰巨任务。
驯鹿靠着吃燕麦得到强大力量,这才将多达十根精挑细选的云杉巨树拉到罗斯堡,再暴力地卸在于霍特拉家族造船厂门前的堆满各种木料的空地。
很快,凑热闹的数千人又跑到海岸边,赶来欣赏一桩伟大的事。
留里克也来了,他一身白色毛茸茸的北极熊的皮毛披在身上,温暖又显示他的锐气。头顶的留着巨大白尾巴的雪貂帽子让他更显得高贵。
他的女眷们都来了,衣装也都几乎一样,每个人故意展示着她们的金银宝石的饰品。
精致的衣服有高手裁缝制作。
是留里克的老朋友老部下菲斯克,此人的母亲布洛玛某种意义上成了留里克的御用裁缝。数百名传统的罗斯本族的妇女,这些年来一直奉命为留里克坐着麻纺织与皮革裁缝,并领取每个月的报酬。
女人们珍惜自己的工作机会,再吸取了佛德根裁缝作坊的技术与斯拉夫画布编织术,罗斯人的裁缝技术水平大幅提升。
到处都是带着灰褐色帽子的民众,其中不乏大量披着彩色条纹麻毯的男男女女。
那些都是斯拉夫女人的杰作,就地运用菘蓝、蓝苔藓、红菊、黄菊等有色植物染布,让自己家的衣服变得充满色彩。
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无数的交头接耳声化作低沉的嗡嗡。
“终于又要安装桅杆了。”老奥托眼神里充满欣喜,搭在儿子留里克肩头的大手也下意识捏住。
“这样,我们现在就有六艘阿芙罗拉级大船。”
“给她们想好名字了吗?我记得今年还要再下水两艘。合计四艘新大船”
“是,名字已经想好了。”
“是什么。”奥托饶有兴致地问。
“新的两艘,就叫做灰松鼠和鲑鱼酋长吧。”
“嗯?如此随便?等等,你”奥托想了想不由乐出了声。
“是觉得我取名字随便吗?”
“无所谓。”奥托松开手,又抬起头,“已经开始安装了,桅杆运到脚手架,我们拭目以待。”
近年以来,围观给大船安装桅杆成了罗斯堡民众的例行节目。
人们在大船安装桅杆完毕后尽情欢呼,整个峡湾轰隆隆一片,连远处都满是积雪都松树都开始震落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