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般恣意妄行。”
“我还以为父亲对洵舟不满,想早点儿把我卖掉,不管我了。”
江维调侃道:“也有那个意思吧。”
“父亲…”
结束了父子之间常有的说笑之后,江维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你对家中的事务还熟悉吗?”
江洵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太记得了。”
“那你从明日起,跟着淮远多学一学。”
“他嫌我碍手碍脚。”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学无术,怪不得别人。”
“总以为有人为你撑着。”江维毫不客气的说道。
江洵舟的小心思被父亲点破,有些羞愧。
但他知道父亲还是宠他的,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父亲亲自来教我好不好。”
“再说,长兄的可比我有能耐的多,大抵也是觉得我才疏学浅,带起来费劲吧。”
说起江淮远,江维是有忧虑的。
江淮远作为长子,不能像江洵舟这般行事随意,他又是个要强的,凡事必当做到极致才满意。
江淮远在仕途上也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江维一直担心,这样反而不好。
弓满则损,月盈则亏。
这也是即使当下江洵舟心不在朝堂,江维也不介意他在外多历练历练的缘由。
再者江淮远的身世有些特殊,江维没瞒过他,只怕家中其他人多嘴,不曾公之于众,唯有他们父子之间知晓。
可他最近又觉得,一直对江洵舟隐瞒此事也并非良策,江洵舟已然成年,倘若日后从他人口中知晓了江淮远的身世,难免兄弟二人心有嫌隙。
江维犹豫着要不要将陈年旧事告诉他。
江洵舟则见父亲半晌都没有接话,心中有些忐忑。
他又说错话了吗?
“父亲不得闲的话…那我还是跟着长兄吧。”
江维正要发话,却被一声急切的呼喊打断了。
“家主!”
二人谈话的凉亭外,有一女子惊慌失措地小跑过来。
来人是芸枝,江家三小姐的贴身侍女。
江维面有不悦,“不是说过了,不许来打扰吗?”
芸枝低着头,不敢看他,“奴婢知错,可小姐她…家主您还是去瞧瞧吧。”
江维看着她因心中慌乱而语焉不详的模样,略微挑了挑眉:“洵舟,你先回房去。”
“剩下的事,改天再说。”
“是,父亲。”
江洵舟虽忧心妹妹的状况,却也不敢忤逆父亲,只得默默离开。
江家三小姐,名弦清。
自从前几年染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见好。
江维因此没少四处奔波,寻遍名医为她诊治。
江维也知沉疴难除,大夫也嘱咐多让她在家养着,少出门去,辅以药物调理,会慢慢好起来。
江弦清正值豆蔻年华,,江维看她被锢在家里无聊,也于心不忍,奈何自己分身乏术,大公子也是琐事繁多,多数时候是江洵舟趁下人不注意,带着三小姐出门。
有几次被江维撞了个正着,江洵舟也是挡在妹妹面前,说全是自己的主意,与弦清无关。
近日天气转凉,江维特意告诫江洵舟莫要带妹妹出府,奈何江弦清身子太弱,还是夜里休息时着了凉,染了风寒卧病在床。
所幸并不严重,江维记得,原本已好得差不多了。
“弦清怎么样了?”
“小姐她…不太好。”
“用晚膳时还好好的,约摸到了亥时,小姐突然说身子难受,奴婢不敢耽搁,就去找您了。”
江维快步走进屋内,却见江弦清半卧在床榻上,脸上毫无血色,神情痛苦。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地拭去了女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父亲…”
江弦清的声音细微到几乎不可察。
“先别说话。”
江维看到她这副饱受折磨的模样,内心又如刀绞,他握着女儿的手抚慰道:“父亲在这里。”
“大夫马上就能过来了。”
“一会就没事了。”
江弦清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江维温言安抚一番后,放轻脚步退到外间,沉着脸向众人询问道:“大夫呢?”
“已经让家丁去找了,但时辰不早了,要多等一会。”
回话的是管事陆临,他常年跟在江维身边,见多识广,并不像其他侍女那般张皇。
“小姐今日都服用了什么东西?”
侍女芸枝见江维脸色凝重,大气也不敢出,垂着头回道:“回家主的话,都是平日里用的膳食和药。”说罢又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张有折痕的宣纸,“家住,这是抓药的方子。”
“药碗端过来。”
芸枝从一旁的红木桌上战战兢兢地拿起还未收拾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