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着,何不早说?不用你打发,我自己会走。
“你自己?你什么自己?你有什么自己?你就是条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还想自己走?我用过的,还想出去给别人用?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李扶萤!你心里可有过我?可将我当成人看?我在你眼中不过是条稍通人性的狗罢了!你无聊了便拿我逗趣,高兴了哄我两句,不高兴了便是又打又骂毫不留情。我为你办了多事?挨了你多少打?前些日子问你要条腰封都不肯。方兰漳有,外面那个野男人也有,你就是糊弄我,随意做一条,也够我开心好几年了,你却拿了几个破铜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我打发了!你别想我再给你做事了。
“好啊好啊,你这个背主忘恩的白眼狼!你早不想跟在我身边了吧?今日倒好了,给你机会说出口,什么由头都有了!"扶萤指着外面,“既如此,你给我滚,以后不必再来!"李砚禧抱起衣裳便走,扭头的瞬间,双眼立即红了。扶萤见他真走了,拿着枕头帕子又扔又骂:“你们这些死奴才都是拜高捧低的死东西!你走你走,我看你离了我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去!‘
人已从窗子出去了,半点声儿都没了,倒是屋外丫鬟来问:"小姐,发生何事了?要奴婢进门伺候吗?‘“不用!都给我滚!”扶萤怒吼一声,也不管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躺下睡了。
丫鬟被吓得一抖,也不敢再说话了。
第二日一早,写春进门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收起来,笑着问:“听丫头们说,昨夜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是不是魇着了?’扶萤心里还有气,没接话,只道:“去祖母那里看看。
写春也没再多问,顺着她的话道:“早些去也好,这几日正是热的时候,早去了,晌午便回,免得中午在外面中了暑。”“嗯。”她垂着眼,用罢早膳便往老夫人那里去了。她不信了,离了一个小厮她便过不下去了,不过是该如何还得如何,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气得睡不着觉,不过两三日不见,却已像是过了好些年。
“我出去走一走,你们不必跟着。”她连夜将给陶裕的回礼画好了,好寻个由头去找他,心里却告诉自个儿,就是去找他办事的。写春放下针线:“小姐去哪儿?奴婢们还是跟着,天热,仔细中了暑。
扶萤已匆匆往外走了:“不必,我自己去。”写春见追不上,只能罢了,不过喃喃叹息一声:“小姐最近是怎的了?总是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大抵是天热,小姐怕热,身子不好又用不得冰,总是心烦些的。
“或许是吧。
扶萤已到了内外院连接的门上,见守门的小厮没在,腿一抬便跨了过去,往小厮们住的地方去。
李砚禧就在屋里待着,扶萤一挑门帘便瞧见他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出来。”
“何事?”他纹丝不动。
“叫你出来你便出来,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一日,你便是我一日的奴才,给我滚出来。‘
李砚禧瞥她一眼,穿了鞋子,沉着脸出了门,又问:“何事?她咬了咬牙,将一个长形盒交给他:“去,帮我交给陶裕。李砚禧接过,打开盒子看了眼,扔在了地上:“不去。“你!”扶萤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要打他,还没落下去,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又想打我?你以为若不是心甘情愿被你打,你这副柔弱的身子骨能打得了我?,
“李砚禧!你这个混账!你松开我!”
“我告诉你,你别想再让我去给外面的野男人送信,也别再想让我在方兰漳跟前为你掩护,地上的东西你再不拿走,我就给你撕了!‘
“你这个混账!”扶萤抽了手,又要打他。
他一下扣住她的腰,扶住她的后颈,低头便往她嘴上亲。这一带并不算偏僻,左右都是小厮的住所,来来往往都是人,又是午时,待吃过饭,保不齐要回来休息。扶萤慌得急忙推他,可如何也推不开,身前的衣领也被他弄散了,似是要在这光天白日之下便要与她共赴巫山。她没法了,只能断断续续着又求:“我、我错了,小禧小禧哥李砚禧心里终于畅快一些,想着若是她能低个头,这事也就过去了,一把破扇子送也就送了,可刚一松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将他头扇得一歪,脸立即起了几个红印。“你这个没羞没臊的下作东西!还拿自己与旁人比,你也不找个水沟瞧瞧自己的模样,你哪里配得上?我便是不为旁人守着,也与你没有关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痴心妄想!”她沉声骂上一通,捡了东西立即匆匆走了,生怕又被人按住。李砚禧伤了心,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脸青了又白,双眼却是红的。
扶萤一次头也没回,早跑回内院,一路朝自己院里去了。写春和画绿见她额上全是冷汗,又是气喘吁吁,急忙来扶:"这是怎么了?这样热的天,小姐身子不好,怎能这样奔跑?'她扶着写春的手,摇了摇头,晚上便病了,低热一场,两三日才好。
“虽是要立秋了,可天还热得厉害,老夫人身旁的丫鬟来说了,让小姐不许再过去了,这几日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