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看了看谢云昭,叹了口气,“孩子,你没有见到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那不仅是她自证的证据,还有我所说的那些我就算是死也不敢拿出来为我自己自证的证据。这些涉及的不仅仅是我们一家,还有更多、更大的势力。凭我一人又有何能力能打得过这些人?”
谢云昭噎了一下,是啊,凭着老刘刚直的性格,如何能有了证据却不肯拿出?想必那肯定牵扯着诸多事情,他们的势力大到,就算老刘拿出证据,也不可能翻案,还可能将好不容易得到的证据又送回到他们手中。
“可,这与哥哥考武举又有何关系呢?”谢云昭虽然理解了老刘不与杨家来往,但这与赵安又有何关系?
“小安啊,他当年家里遭了难,一路逃亡,恰好逃到我家附近······”
老刘那年在介县已经站稳了脚跟,由于在军中习了多年武,学了些铸铁的粗浅功夫,虽是多摸索了些时日,却也掌握了铁匠的技术,经营着一家铁匠铺。
他心肠很好,虽然铁匠铺中经常传来吵闹的打铁声,附近很少有人与他来往,但却总送些东西给邻居,所以邻居对他倒是没什么怨言。那天他去山中砍些柴火,却意外碰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小孩脏兮兮的,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被抹的一脸黑灰,只有一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老刘看了他好几眼,觉得孩子可怜,就将自己身上的干粮分了他一些。
“谁知小安啊,接了干粮,一言不发,竟还对我鞠了一躬。我当时那个心情啊,真是有些酸胀。”老刘想起来赵安小时候,不禁嘴角上扬了些,“我就试探地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没家啦?如果没有家了,就跟着我过好不好啊?’”
谢云昭听了,也和老刘一起笑了起来,“若那时是我碰上了您,定不会跟您回家。”
老刘却是有些惊奇,“你这反应跟这小子一模一样!他也是不愿意跟我走,我还很是好奇,我这长相虽不是绝佳,但也不算歪瓜裂枣,怎得小孩不愿意跟我走呢?”
赵安不愿意跟老刘回家,老刘只得作罢。可老刘回家后,却见到临街乞讨的那些孩子里,突然混进来一个小煤球。虽然他在一群小乞丐里并不显眼,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干干净净的眸子,所以他每次在他家门口乞讨,他都会拿出一个大白馒头递给他。
就这样过了半月,某日老刘起了床开了铺子,却意外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站在他家门口。
“小朋友,你是谁呀?是找不到家了吗?”
赵安脸上有些怪异,但还是开了口,“叔叔,我是您那天在山里遇见的小乞丐。那日您问我,愿不愿意跟您回家,现在我想说,我愿意!”
“所以您就这么收留了他?”
“对啊。他跟着我干活,我见他身体硬朗,行动迅速,脑子也机灵,就教了他些功夫。”老刘思至赵安,满脸的安慰。
“您怕不是教了一些,而是倾囊相授吧!”谢云昭笑道。
“这都被你这丫头看出来了!没错,小安也非常争气,我教了他多少,他不禁全盘吸收,还创造性的延伸出许多新招式出来。所以我才劝他去考武举,没想到,这孩子不禁武学根骨绝佳,我给他买了好些书,他也能跟着乡中的私塾学的七九八十的。”
“所以,他去考武举,是因为您想让他考武举吗?”
老刘见谢云昭这样问,却是十分奇怪。“不止是我想让他考,他的水平绝对能够拿下武学的状元,我想他自己也是想考的。”
谢云昭叹了口气,“义父,您有所不知,昨日白天,哥哥去瑾贤书院见了山长,考了瑾贤的入学测试,山长和各位夫子都对哥哥赞不绝口,想让哥哥入学呢。”
老刘更是不解了,“这瑾贤书院听闻要求甚是严格,若非家中有钱或有势,即便学问再高的孩子,也是被拒于山门的,小安能被看上是他的荣幸,你们为何如此发愁呢?”
“因为进入瑾贤书院的要求就是只能文举!若是哥哥要入瑾贤,就必须抛下武举的功名,再去考文举的童生试!”
老刘听到现在,终于搞清楚了这些事情。他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说你们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其实文举武举都无所谓,只要小安愿意,我都支持他。只是,小云呐,凭我的了解,小安定是会选武举的!”
说完,老刘见天色已晚,便打发谢云昭回屋睡觉。
第二日。
“你可想好了?”谢云昭一出房间便看到正在院内练功的赵安,心想这傻哥哥不会真的选了武举吧。
“想好了,我一会便去瑾贤再与夫子谈谈,看能否作为旁听生进入瑾贤读书。”
谢云昭闻言点了点头,如此,倒也不算浪费她一番好心。
日上三竿,谢云昭拿上满是红批的试卷,踏进了“梅平”包厢。
只见房中几人均早已到齐,只是谢云昭还没来,他们几人在屋中讨论些策论等事。一见谢云昭走了进来,为首的陈举带领诸位向谢云昭鞠了一躬行了拜师礼,将谢云昭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