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严慧芳看着记忆中高高壮壮一巴掌就能把她扇翻在地的继母老了,花白的头发,高颧骨,吊梢眉,总是刻薄的眼睛,黑漆漆的充满了和五年前相同的恶意。
“你回来了!”
“焦姨,这五年来你很得意吧,生下奸生子,把严高峰玩弄于股掌之间疏远亲子,还把他亲生女儿弄下乡,要是死在乡下就更好了!”
严慧芳说着放下手里的腾木箱,拿起地上的靠背椅,对着客厅的电视机猛砸了过去。
焦大红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个小婊子,贱人——你怎么敢!”
“你给我滚出去!”
“焦姨,不要赶我走,你不要赶我走!”严慧芳一边可怜兮兮求饶大哭,手下再次朝着砸玻璃柜,餐桌,茶几,客厅所有的物件一个都放不过,砸烂它。
“贱人,我跟你拼了!”焦大红大骂着冲上来打人,严慧芳躲进厨房,堵着门,一件件的往客厅扔锅碗瓢盆,劈里啪啦的响声引来了附近的住户。
“焦姨,不要赶我走——别生气,有什么事等我爸爸回来再说,你不要打我,啊啊啊啊啊,疼啊——”
“开门,焦大红你干什么!”李秋平急匆匆赶来,听着孩子一声声的惨叫,着急的拍门。
“啊——姨,你要用碗把我砸死吗?”接着就是碗砸在地上四散的声音。
“小贱人,小贱人,我今天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叫焦大红,老娘就跟你姓!”焦大红见自己的家当毁于一旦,重重的向严慧芳扑了过来。
“焦姨,你不要打我——疼疼疼,啊,疼死我了~”
“小贱人,和你那个娘一样,说谎张口就来……看我打死你,打不死你!”
门开了。
严高峰和众人看到的就是焦大红骑在严慧芳身上挥巴掌,严慧芳头发散开脸肿的和馒头一样。
“爸,救我,快救救我!”严慧芳看到严高峰像是看到救星,扯着嗓子大喊道:“爸,我是严慧芳,是你的女儿啊!”
“爸爸,你不记得我了?!”
“焦大红,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人伦,你一个继母,孩子再有不对,你也要等老严回来!”李秋平几个妇女愤怒的一把摁住焦大红,扶起地上被她压着的严慧芳。
“高峰,这个小贱人,一进屋我还没说话她就举着凳子乱砸,你看,你看看这个家被她砸成什么样了!”焦大红看严高峰走过来,抱住他的腿,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汪声大哭。
“严高峰,谁是小贱人,孩子是贱人,你这个做老子的是什么,贱种!”李秋平护着严慧芳,朝着严高峰大骂道:“我白芷姐尸骨未寒你就再娶,明明当初该下乡的是焦大红家的李兴艳,你们从中作祟,谎报我们慧芳的名字,桩桩件件坏事,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
“高峰,真的是小——慧芳,是慧芳砸了我们家。”焦大红在严高峰的仇视下,终于换了称呼。
“爸爸,焦姨不让我回家,让我滚,我不愿意走,她拿着凳子逼我走,我躲哪里,她就砸哪里,你看,我的手都被碗割伤了!”
嗯,她不小心厨房取锅的时候被锅割了个口子。
严高峰看眼女儿肿的馒头高的脸,叹气,说:“慧芳,既然回来了,就先在家里住下,大家都散了吧。”
李秋平还要说什么被丈夫强硬的拉走了,左邻右舍看着严家被砸一空的家,心里强忍着笑。
真他娘的活该!
焦大红嘴厉害,总算遇到个更厉害的!
严高峰关上门,看着一地狼狈,也不问谁对谁错,捡起地上三个饭盒说:“我去食堂打饭,大红,你去幼儿园把乔栋先送去他姥姥家!”
“高峰,你信我,真是这个小贱人把我们家祸害成这样了!”焦大红哭的梨花带雨,往严高峰怀里依偎。
严高峰对上一双和前妻一模一样带着讽刺的眼睛,朝焦大红厉声喝道:“别一口一个贱人,慧芳是我女儿,是我的亲生,你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