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很安静,枝条悠闲地舒展着,直到宴清接近它十米范围内时动了。
数根枝条速度极快地冲着宴清飞射过去,在靠近她的瞬间,几根枝条缠向宴清的脖子。
宴清拿着兵工铲朝枝条砍去,这些枝条的硬度没有强化多少,很容易就被砍断了。
趁着柳树还没开始下一次攻击,宴清立刻朝保安亭跑去,她刚刚已经看到了,钥匙就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柳树反应过来更多的枝条冲向了宴清,宴清继续用工兵铲砍去,许多枝条被砍断,但是其中一条粗壮许多的枝条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工兵铲砍在上面竟然发出了金石相击的声音。
宴清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敌不过对方,于是且战且退寻找机会接近保安亭。
粗壮的枝条如利箭般射向宴清,锋锐的尖端闪着寒光,任谁都不会质疑它的杀伤力。
宴清再一次避开攻击,她身后是小花园的造景假山,柳树枝条由于惯性直直地插入土地,留下了一个垂直的深坑。假山受到攻击摇晃了一下,上面的大石倒下来将枝条压住了。
枝条颤动挣扎着,但大石压得太实竟一时难以挣脱。
宴清抓住机会快跑两步冲到保安亭,一把抓住钥匙跑到大门处开锁。
锁很快被打开,宴清一喜,推开大门就向车子跑去,就在这时一根略细的枝条从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宴清躲闪不及左脸被划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感受到鲜血,柳树更加兴奋起来,几十根枝条全部向着宴清袭去。宴清砍断一部分,力有不逮被其他枝条缠住了身体,手上拿着的工兵铲也被击飞。更不利的是被石头压住的粗壮枝条也挣脱了出来,直直冲着宴清的心口刺来。
紧急之下宴清感觉身体深处传来一股热流,又全部向着右手涌去,一张卡牌凭空出现,宴清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卡牌扔向袭来的枝条。
卡牌在接近柳树枝条后忽然变成了一团火焰,粗壮枝条和缠住她的那些全部被大火所笼罩,并且一部分火焰开始向着树干蔓延。
宴清掏出多功能工具刀顺利割断缠着她的枝条,三步并两步跑上车子,关住车门快速启动一鼓作气冲出了小区。
宴清扭头看向后面,火焰终究还是没有蔓延到柳树的主干上,树下的地面一片狼藉,散落着许多还在燃烧着的枝条。
原本枝叶繁茂的大柳树现在秃了一大半显得有些凄惨。
它选择了弃车保帅。
宴清心一沉,最不想面对的情况发生了,植物也有了思想和智慧。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植物未来会有多少。本就有智慧的动物又会进化成什么模样。
人类的胜算越来越低了。
不过,宴清低头看向右手中凝实出的带有繁复火焰花纹的卡牌心里有了点底。
人类还有希望,并没有在这次的“大进化”中被彻底淘汰。
宴清收敛心神继续向着医院驶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蔺星。
——
身后凄惨了许多的柳树晃动了几下,表面的木纹一阵扭曲,最终形成了一双类似人类的眼睛,它缓缓张开了“双眼”,看着渐渐驶离的车子暗黄色的瞳孔中满是怨毒。
——
“啊——”房间外凄厉的惨叫声穿过走廊响彻在耳边。
蔺星双手抱头,瘫坐在地面上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救死扶伤的医院为什么会忽然间变成人间地狱。
她躲在洗手间已经很久了。
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今天一早她去食堂买完饭回来自己顾不得吃,调了营养糊打算先给父母打鼻饲管。就在她往针管里抽营养糊时,昏迷了一整夜的母亲忽然睁开了双眼。
蔺星一喜扔掉针管就想要扑过去抱住她,但在看清蔺母的样子后她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因为蔺母看她的眼神陌生的可怕,熟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黑洞洞的瞳孔让人心惊。
蔺星犹豫片刻扭头打算去找医生过来看看情况,就在这时隔壁床的父亲忽然肢体僵硬地爬了起来。
病床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削苹果,他是三人间的另一个病人的家属。看蔺星自己一个小姑娘独自照顾父母还帮了她不小的忙。
他看到蔺父坐起来高兴地走过去拍了拍蔺父的肩膀,语气中不乏羡慕地说:“老哥,你可真有福气,你女儿真是孝顺啊,还是个学生就能照顾父母了。”
蔺父僵硬地抬头缓缓看向一脸艳羡的中年男人,忽然猛地冲着中年男人扑了过去,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地,张开嘴狠狠地朝着男人裸露的脖子咬了下去。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病床上雪白的被套一下子被鲜血浸染。
“啊——”中年男人惨叫一声,使劲推着蔺父的胸口,但是蔺父的力气太大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推不开。
病床上的老人看到自己儿子被咬,不顾手背上还扎着的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