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而暴乱。司马错、甘茂率秦军平叛,用张仪计,先以谋害蜀侯为名杀陈庄,陈庄死,蜀乱平,蜀民归顺,秦军既得美名,又得蜀国。”沈曜讲到这里,语气故意凝重几分,“如今,若拿我比作蜀侯,你们就是陈庄,杀了我,下一个要死的必定会是你们!”
“休听他胡言乱语!”胡大人怒喝,“都别愣着,都给我冲!杀掉他们!”
“我看谁敢自寻死路!”沈曜喊得比胡大人更加气势汹汹。
差役们竟真的有些动摇。
沈曜赶紧继续规劝:“你们仔细想想,如果杀我真有大功,这个姓胡的凭什么不亲自杀我?因为杀我绝不会立功。他想让你们做陈庄,自己作张仪,至于左仪能不能当成惠王,如今全在你们一念之间。杀我是死,不杀我,我们同心协力,说不定还能活。等我持玉玺归京,你们届时都是名正言顺的救驾功臣。怎么选,我劝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
他说到这里,也冲胡大人挤出一个笑来:“胡大人,你也可以趁现在投到我麾下的!如今我手上有玉玺,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人选。我姑姑在塞西国当太后,我也可以从她那里借兵,还有哟,都说西北的满月女侠一人可抵万军,如今她也在暗中保护我。这么算算,我手上的牌其实不少。你也加进来,说不定咱们就把左仪给干倒了呢!”
“大人,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一个官差试着应和了沈曜一句。
谁承想,他刚说完,胡大人拔出腰间长剑,直接将那个官差刺死当场。
“谁敢动摇,就是这个下场。”胡大人一字一句道,“墨云大人早已从并州调兵,最迟明天,并州三万兵马就会到达成纪。你们想反,那就反啊!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这几十个乌合之众厉害,还是并州的三万大军厉害。”
“我手握玉玺,以太子之身对他们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并州三万大军审时度势,未必不肯归顺于我。”沈曜又指向胡大人,道,“反倒是这位大人,对手下说杀就杀,没有一点仁善之心,这样的上司你们怎敢安心跟从?”
差役们又一次出现了骚动。
“休听他胡言!军令如山,三万大军岂能说降就降?你们要是敢反,明日我就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们的家人,都将以谋反罪论斩首于菜市口!”他说到这里,又缓和下来,“如今左太尉登基是众望所归,我以我后半辈子的仕途做担保,太尉仁善,更赏罚分明,决计不像沈曜小儿说的这般心思狠毒。今日我带头,我们一起杀了他,大家只会立功,不会有罪。离功名富贵只有一步之遥,你们真的就不愿意去试试吗?”
沈曜立刻便驳:“太尉仁善,又为何以三万大军把我逼上绝路?他今日这样逼我,明日未必不会这样逼迫你们!”
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听哪边的话。
这时候,不远处一座高墙突然传来银铃似的笑声,紧接着,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膜:“这么难做选择啊?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选,那我替你们做主好啦!”
话音未落,一个红衣女子从高墙上轻飘飘落至沈曜身边。
成纪县当地的衙役立刻惊呼起来:“满月女侠!是满月女侠!”
胡大人显然不知满月女侠在京城以北的赫赫威名,他只是气急败坏的下令:“不就是个练武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愣着做什么?上,都给我上!把他们三个全给我杀了!”
胡大人意识到今晚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了,于是他挥舞着长剑,第一个冲向满月。
没想到,他一剑刺出去,还没碰到满月的衣襟,就感受到一股炽热雄浑的真气,满月的真气化作屏障,将他的剑硬生生的弹了出去。
“胡大人,今晚你带头围攻我们太子,还杀了人,罪不可赦。你这个人,不能留。”满月说完,抬手一掌击向胡大人后背。
她出掌极快,掌力锐利刚猛,顷刻之间,胡大人被那一掌击出十几丈远,跌落在树林里,没了气息。
紧接着,胡大人飞出去时撞倒的那几棵树也相继从被撞处折断。
在场的官差还从未见过内力如此深厚之人,他们又是一阵惊呼。
满月身子一转,向差役们说:“你们举棋不定,不是能做大事的人,留着也麻烦。”
差役们一脸惊恐,纷纷高呼女侠饶命。
“不用死,就在这儿睡三天,省得在我眼前碍手碍脚。”
她说着,一扬衣袖,无数支金针像流星似的从袖中飞出,金针就像是长了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扎进了差役们的檀中穴。
差役们摇摇晃晃,最终晕倒在地。
这些人一倒,沈曜也虚脱了似的,腿一弯跌坐到地上:“满月……女侠?谢谢你又救我们一次。”
擎苍赶紧蹲下去搀扶沈曜,还不忘赞一句:“满月女侠武功盖世,宛若神兵天降。我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满月扬眉一笑:“没那么神,对付他们,也就才使了二成力气。”
她一屁股坐到沈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