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把你们当父母,刘夫人同样在瞬间就憎恶了我。”
她当时被孟氏伤透了心,倒是能够理解爹娘对刘静花的宽容。
十几年的光阴,含辛茹苦把一个小婴孩抚养成人,但凡是颗肉长的人心,就很难瞬间割裂。
“绵绵……”孟氏泣不成声:“是静花错了,我也错了!”
“你当然错了!便是养了猫儿狗儿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你却是把人给卖了!丧良心的!”徐金兰能容忍刘静花,绝不会原谅孟氏,当即就撕打了上去。
两人顿时乱成一团,刘家的庭院堪称鸡飞狗跳,处处哀嚎。
焉闻玉没想要刘静花的命,或者让她成为残废,可以不断腿,但必须让她吃教训。
训德躬身建议:“那就给她点皮肉伤吧,打板子。”
焉闻玉一点头,道:“好,打她三十大板。”
这回焉淮山没有出声阻止,经此一遭,他们家与刘家尘归尘,土归土,再也别见,也不会再踏入此处。
从刘家出来时,焉闻玉的心情颇为平静。
在这个她成长的地方,目之所及,无不熟悉,可已经心死过一次,再难起波澜。
她正欲登车,街角忽然转出一个人来,一身清雅的水纹蓝衫,眸光幽幽望着她,竟是郑慕远。
“学生见过祝妃娘娘。”郑慕远上前见礼,举止温文,挑不出错来。
可是他的眼神那样专注,似乎想把她从头到脚看个仔细。
哪里能瞒得过训德这老狐狸,他笑着问道:“这位公子莫不是姓郑?”
刘家定下的姻亲,年岁相宜,正在筹备今年秋闱,还用得着猜么。
“郑公子有何事?”焉闻玉转过身来。
冉月棠立即凑上前,小声告诉她:“刘家把你卖了,他心急如焚,与我兵分两路派人去寻你下落……我怕影响你和陛下的感情,未说与你听。”
在她看来,这个昔日的未婚夫婿,待绵绵倒是有几分真心,可惜了。
焉闻玉闻言,神色有一丝怔愣。
若只是忧心她的安危,她愿意承这份好意,可要是夹杂了其他私情,那可就冤枉她了。
以前虽有婚约,但他们恪守礼数,私底下并无交集,更无定情事实。
稍有不慎,容易落人口舌。
郑慕远是读书人,知道有些话说不得,纵使怅然若失,也把那千言万语抿在肚子里。
他拱手道:“学生到刘家退亲,遇见祝妃娘娘,岂有不拜见之理。”
“退亲?”冉月棠轻咳一声,这是特意说给绵绵听的吧,她忙道:“拜见完就快进去吧。”
这么多眼睛瞧着呢,她都捏一把汗!
焉闻玉颔首与他别过,乘车返回郭县令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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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菊和思竹早已收拾好行囊,下午就要启程回宫,莫约入夜抵达皇城。
要跟冉月棠分开了,焉闻玉在马车就说了好些话,两人约好书信往来,等她到了京城相见。
还交待了知夏不少事,她和奶娘以后留在焉家,如今奶娘带病,焉淮山有伤,需得好生照料。
待到身体康健后,再去筹备食肆等事宜。
焉闻玉有心让知夏当焉家干女儿,脱了奴籍有亲人庇护,爹娘也不至于膝下空虚。
可是时间太仓促了,显然来不及认亲,甚至她都没能与父母多多熟悉……
只得暂且作罢。
回宫的马车里,依然是跟魏鄞修相对而坐。
小茶几茶香袅袅,他独自品茗,一言不发。
焉闻玉正想找一本书打发时间,便听他发问道:“你就没有话与朕交待?”
这是从何说起?焉闻玉看向他:“臣妾愚钝……”
“愚钝?”魏鄞修冷嗤一声:“你确实不聪明,自以为还有退路。”
焉闻玉略一沉默,有些难堪,低声道:“陛下智多近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臣妾这丁点挣扎求生,落你眼中想来十分可笑……”
“所以你不选朕,选择他?”
魏鄞修罕见的动了怒气,把人拉扯过来禁锢在腿上,一手按压住她细白的后颈:“焉闻玉。”
她实在太轻了,一下就给拉过去落他怀里,头一回听到他这样连名带姓称呼自己,还、还捏着她后脖子。
焉闻玉有些害怕,一手抵在他胸膛上,大着胆子问道:“陛下在说谁?”
“你那个心急如焚,派人寻你下落的未婚夫。”
他神色不善,把不久前冉月棠传达的话给复述了一遍,焉闻玉惊呆了,他是从何得知?
“他是你的退路么?嗯?”
魏鄞修炙热的大掌扣在她后颈处,仿佛前来索命的修罗,稍一低头,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微启的小嘴红润湿软,他浅尝辄止,抬头扫一眼她痴傻的模样,低头继续。
“唔……”
焉闻玉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