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糊弄我就行。”
她漫不经心地抛下一句,带着女孩子伏身上了车。百信证券公司大楼,会议室内一阵骚动。
贺尘晔活动酸痛的脖颈,招来安特助维持秩序,自己则抬脚回了楼上的办公室。
会间,安特助跑了四五次告知他,李维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他这会儿抽出空回拨过去,对方快他一步,说:“贺,很抱歉,白让你费心费力这么久。'
"无事。市场风险无法百分百准时预见,择优合作是人之常情。’
贺尘晔扯松领带,神色无甚波澜,搁下手机,改拿白瓷杯去接热水。
电话那端的李维闻言长叹一声,改了几秒钟前公事公办的态度,好意提醒,“哥,恕我冒昧,你从毕业后负责过许多公司的风险管理,这类失误问题,你从来没碰到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或许都不是偶然?"
递水杯到嘴边的动作一顿,贺尘晔无声笑了下,“不会,确实是我的审批失误。"
李维一时掩面叹息,心里的愧疚只增不减。这几年,证券公司之间竞争内卷严重,佣金被极度压缩,这种情况下,为合作方保荐股票和债券,刚好可以填补利润空间的这点空缺。
一开始,他所在的公司是主动让他搭线,促成与百信证券的合作,岂料,临签合同前,有公司降低佣金自荐,搅黄了合作。按道理,为了维护企业利益,佣金具体数额属于公司内部机密,现如今却被突然公之于众,绝非只是审批失误这么简单。见对方不愿意多聊,李维也不好再勉强。
毕竟抛开他与贺尘晔的关系,百信证券于他而言,确实没有多加置喙的权利。
他耸了耸肩,又再三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贺尘晔腔调懒着,唇边不自觉漾出细微的笑,应付到耐心告罄,直接摁断了电话。
门恰时从外面敲响,在他应声后,安特助推门而入。贺尘晔轻抬眉骨,问:“如何?’
安特助不作声响,照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过了会儿才说:“贺总,您的猜测没错,不过幸好您提前做好了风险评估,甲方支付的赔偿金不会让我们有任何损失。”
“那您......’
贺尘晔知道安特助欲言又止的真实缘由,笑着摆摆手,“不用,随他去吧,防备着就行。’
过去良久,在会议室苦等半天的另一位副总裁,火急火燎地杀了上来。
一丁点礼节都无,挥开在外边拦着的助理,径自走了进来,见他一副悠哉的样子,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百信今年的年度承销额双倍,是你空降时夸下的海口,结果现在甲方临阵违约,你让全公司上下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贺尘晔无声无息地打量了小半晌,镜片后的瞳眸淡定非常,不紧不慢地说:“那夏总有何高见?我是不是该引咎辞职?’夏铭敛眸,对他的直言惊诧短瞬,忙将目光扫到别处,“贺总言重了,你想想,大家就靠这单过个好年,结果现在.贺尘晔摘下眼镜,随手丢进抽屉,“夏总放心,该有的福利都不会少。’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掉,他顿觉疲累,摁了摁眉心,身子后仰倚回定制皮椅,稍一阖眸,门再度被敲响。
以为是刚走的人去而复返,他斜睨过去,眼神凌厉到把走在前面的盛怀宁吓了一跳。
盛怀宁扬起的笑凝滞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期间没忘了遮挡住身后溪溪的视线。
迈入公司大楼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周遭氛围的沉重。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心里的疑惑未解,就被办公室内投落过来的目光,吓到大脑里一片空白。
贺尘晔迅速起身,一时手忙脚乱,重新拿出眼镜戴上,弯了弯唇,脚步乱着迎了上去。
盛怀宁头皮发紧,连连往后退,直至抵上坚硬冰凉的玻璃门。她同样笑得僵硬,“你...你...你别过来。”
贺尘晔懊悔不已,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两个人大概有三五天未见了。
没成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该有的浓情蜜意,竟被他演变成了现如今的局面。
他很听话地停下脚步,身上工作时才有的气势霎时消散,俨然变成了温文尔雅的三好男友,还有和蔼可亲的兄长。盛怀宁忍不住,歪头低声,“溪溪,你哥哥应该没有家暴倾向吧?‘
溪溪眨眨眼,一脸懵。
贺尘晔怔了会儿,清凌凌的嗓音里满是无可奈何,“我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