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搁,担心被人盯上,他们沿着街道七拐八拐,将身后的人甩了,就火急火燎就出了镇子。
回到村子,夏花已经快要累瘫了,“这就是镇子?!一点也不好!我差点吓死了。”
之前她半夜睡不着,还很兴奋,终于能出去见世面,可这一趟她胆战心惊。真的吓死人了。
她都这样,比她还了小几岁的秋花就更是如此,“好在咱们回来了。”
“就是好可惜,没怎么逛集市。我娘还说卖了钱给我做件新衣服呢。”为了采蘑菇,夏花早出晚归,那么热的天,林子里闷湿潮热,她差点热中暑,可为了新衣服,她咬牙忍了。
“下回让我爹带吧。我是不想出去了。”秋花也是吓得不轻。
他们这一回来,村里其他人就过来结算银钱。
张二伯和张希瑶一个负责数钱,一个负责念账本。等账全部结清后,他们家也盘了账,这次他们总共赚了89250文钱。
买商铺花了53贯376文,还剩下35贯874文。再加上之前的十一两银子,总共有47两。
张老头问二儿子,那客商下回什么时候过来。
张二伯特地问过,对方差不多一年来一回,下次再经过咱们镇,得明年这时候。
看着满筐的新蘑菇,张婆子直拍大腿说可惜了。
张希瑶却不以为然,“阿爷,阿奶,你们也不必担心。之前那客商去汴京,买了咱们几百斤干蘑菇,可他回来时,两手空空,估计蘑菇已经被他卖掉了。咱们何必非要等那客商。自己去汴京城卖呗。那边见多识广的商人多着呢。”
她这话一出,张大伯和张二伯皆是一愣,张老头看着孙女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阿瑶说得对!虽然咱们镇上的人不认红蘑菇,但汴京读书人那么多,他们肯定认得。咱们不怕卖不出去。”
下回蘑菇有了着落,张大伯就提议买头牛,这话刚出口就被张二伯给拒绝了,“那怎么行。买牛,村里全都知道咱们卖蘑菇挣了大钱。”
张老头让他们别想着花钱,“这钱我有用处。大郎已经十六了,再有两年就得给他娶媳妇,盖房子,处处得花钱。”
给大郎娶媳妇是大事,大家就不再多说。
银子的事算是说定了,张老头就让家里几个壮劳力张罗割麦子。
这可是大事,之前卖蘑菇耽搁了,现在可不能再等下去。老天爷瞬息万变,万一刮风下雨,麦子倒了,肯定会减产。
全家人,包括张老头都下了地,开始拿镰刀下地割麦子。
张婆子有点担心他身体,过来扶他,张老头却推开她的手,“不用你扶!我现在好了!”
本就是心病,现在家里有了钱,又将养了一个月,他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张希瑶已经很久没干过农活了,小时候她也干过,这活谁干谁知道。
张婆子担心孙女身体吃不消,割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让她跟自己一起拉麦子回家。
张希瑶在边上推车,看到路上无人,就问张婆子,“阿奶,你能不能跟阿爷商量,也分点钱给各房。这样咱们捡蘑菇才有动力。”
张婆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钱干什么?”
这话问得!钱多咬手咋地?!张希瑶无奈提醒她,“阿奶,说好了,我将来要招赘。我手头攒点钱,以后才能招赘啊。”
张婆子定定看了她半晌,招手让她往前。
张希瑶依言照做,张婆子压低声音让她以后不要把招赘挂在嘴边,“咱们家手头刚有点钱。以后要是再供一个读书人,卖蘑菇赚的那点钱只够塞牙缝的。你阿爷也不会答应你招赘,在他心里,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是第一位的。你想要手头攒点钱,我会跟他商量,给各房一点钱,算是女子的嫁妆。”
虽然招赘没答应,但手头有钱也不错,张希瑶弯了弯唇角,“谢谢阿奶。”
张婆子也跟着笑起来,“奶知道你有孝心,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不要着急。只要你阿爷还活着,奶肯定不会亏了你。”
张希瑶点点头,“我明白了。”
夏收需要抢时间,哪怕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村里人依旧在地里忙活。
晚上割麦子还有个好处,不像白天那么燥热。
村民们一直割到晚上十点钟,才回家休息。
张希瑶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她这副身子真就是没干过重活。以前是当娇小姐养的。家里的活从来不用她伸手,只负责给她娘打下手做饭。
突然下地干这么多重活,真是哪哪都酸,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第二天天刚亮,也就五点多钟,他们又得起床,趁着太阳没上来,赶紧下地割麦子。
经过一夜的休息,张希瑶的胳膊酸得更彻底了。
她这呲牙咧嘴的怪模样被张婆子瞧个正着,又把孙女叫过去拉车。
趁着没人的时候,张婆子告诉她,“你阿爷已经同意了。给各房